,都不好說。
”林濤岔開話題打圓場,“死者反抗不激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按理說,即便是熟人,也不會輕易讓人家綁上、割衣服。
”
“但至少是對現場環境很熟悉的。
”我說,“知道有墳地、有磚廠的人有多少?”
“不少,住那一片的人,都知道。
”偵查員說。
“可惜,足迹隻能去認定,不能去排除,而且還要找到相對應的鞋子,所以不能作為甄别犯罪分子的依據。
”林濤說。
突然,一名偵查員闖進專案組說:“戚靜靜的銀行卡,剛才被提取了卡上全部的兩萬元錢。
”
陳局長猛然站了起來:“好!取錢人的視頻截圖帶來沒有?”
偵查員搖搖頭,說:“沒有,他戴了個帽子和墨鏡,看不清。
”
陳局長又坐了下來:“那你急吼吼地喊什麼,等于沒用。
”
“不,”我說,“很有價值。
一來我們知道嫌疑人的體态特征了,二來這個案件的性質終于明确了,至少有一個殺人動機是侵财。
”
“是的是的,”偵查員使勁兒點頭,“一米八,身材健壯,背雙肩包。
”
“體态特征和痕迹部門推測的很一緻。
”我看了眼林濤,說。
“可是,我們仍然沒法去确定偵查範圍啊。
”大寶說,“龍番七百萬人口,怎麼找?”
“複檢屍體,看有沒有進一步發現。
”我說。
“‘六三專案’目前沒有進展,我們也沒有什麼好做的。
”走出會議室,胡科長低聲對我說,“這個案子,你去解剖,你看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
我想了想,說:“現在外圍搜索出的所有線索,都是死者戚靜靜留下的東西,隻有一樣,應該是犯罪分子随身攜帶的。
”
胡科長低頭思考。
我說:“就是那幾個餅幹袋子。
”
“嗯,對。
”胡科長說。
“那麼,下一步就去查這幾個餅幹袋子。
看看生産商是哪裡,主要銷售渠道是哪裡。
”我說,“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
胡科長點點頭,說:“我來和支隊長彙報,讓他調人去調查。
我們這邊,會仔細檢驗餅幹袋,看有沒有指紋什麼的。
”
“犯罪分子反偵查意識很強烈。
”我說,“取錢都知道戴帽子、墨鏡,所以我覺得他不太可能在餅幹袋上留下什麼。
所以我的建議是從餅幹的生産銷售方面入手。
”
“好。
”胡科長轉身離去。
我看了看林濤和大寶,說:“繼續幹活。
”
還沒有到殡儀館,林濤就打來了電話:“剛才我對死者的包和錢包都檢查了,沒有别人的痕迹,連手套印都沒有,隻有死者的指紋。
我判斷,可能是死者主動把錢和卡拿給兇手的。
”
“那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熟人,”我說,“另一種就是被威逼。
”
“我也覺得死者一直沒有多少反抗,可能是因為害怕,”大寶說,“戚靜靜是個膽小的人。
”
“你說會不會是和前兩天案子一樣,兇手是采用了非正常體位的性交?”我說。
“不會。
非正常體位,他把她脫那麼幹淨做什麼?”大寶說,“而且口腔、肛門也仔細提取了生物檢材,陰性的呀。
”
我點點頭,沒說話。
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屍體複檢,我們并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雖然第一次檢驗是在晚上,但是并沒有什麼遺漏。
直到我們再次縫合屍體的時候,我一眼瞥見了死者腳趾上的一些異樣。
陽光照射進解剖室,灑在死者的腳趾上,腳趾中央的皮膚上有一塊斑迹在陽光的折射下格外醒目。
我停下手中的針線活,趴在死者的腳上看。
“怎麼了?”大寶問。
“那天晚上沒有注意到,死者的腳趾上有一塊反光點。
”我說。
“那是什麼東西?”大寶問。
我搖搖頭,沒說話。
用棉簽擦拭了一遍腳趾,裝進物證袋,脫了解剖服發動了車子,趕往市局DNA實驗室。
實驗室裡,DNA技術人員對我提取的棉簽進行了浸泡和離心,然後取了沉澱物做了一張塗片。
我拿過塗片,放在顯微鏡下觀察着。
“漂亮!”我喊道。
“找到了?”DNA室的妹子抿嘴一笑。
“有精子,快做DNA檢驗!”我興奮地說道。
在DNA室門口等着檢驗結果的時候,胡科長也傳來了好消息。
“餅幹袋子我們調查了。
”胡科長的聲音透過電話依舊洪亮,“是地方産的餅幹,産地是在陝西省,主要銷售渠道也是在他們省内。
按理說,我們省不會有這樣的餅幹出售。
而且,與之吻合的,戚靜靜接到的最後一個電話,不是IC卡電話機打的嗎?經過技術處理,可以确定用這個IC卡電話機打電話的那張IC卡,是陝西電信發售的卡片。
也就是說,打電話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兇手。
”
“陝西?”我說,“兇手是從陝西過來的?陝西過來的怎麼會對我們龍番那一塊地方那麼熟悉?那這案子怎麼辦?我剛從死者的腳趾上提取到了精斑,看來沒用了。
全國這麼大,陝西那麼大,怎麼找人?”
“嘿嘿,我這兒有個好消息。
”胡科長說,“我馬上到辦公室來,在我的辦公室裡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