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家進行了勘查,發現了一趟拖擦屍體的痕迹。
屍體上有拖擦痕迹嗎?”
我點點頭:“很多,很明顯。
”
林濤說:“屍體被拖動的時候,兇手在這幾米的距離裡,有多次休息的迹象。
”
林濤指了指幻燈片上成趟痕迹中間的斷層,說:“這些空白區,應該是移動物體停下後形成的。
也就是說,兇手拖動這具屍體,是很費勁兒的。
那麼兇手應該是個并不強壯的人。
”
“可是我們檢驗屍體的時候,發現死者的反抗很少,”大寶說,“四肢關節皮下都沒有損傷。
”
我默默翻動着幻燈片,在死者家裡床上的一張照片處停下,說:“這個倒是可以解釋。
如果死者處于睡眠狀态,身上可能會蓋着這一床毛巾被。
這時候,一個人突然壓在身上,裹在身上的毛巾被就成了一個無形的手铐。
兩個胳膊伸不出來,就沒辦法抵抗了。
而且這種束縛,是整個上臂的束縛,受力面積大、壓強小,自然不會留下約束痕迹。
”
大家都點頭認可。
黃支隊長說:“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去抓人。
技術組,去挖井。
”
挖井也是個技術活兒。
當我們站在井旁不知所措時,不知哪個聰明的民警請來了一個挖井隊,他們打着礦燈、拖着打撈機就到了現場。
挖井隊三下五除二幹起活兒來,很快井的周圍就被挖了個大坑。
接着,井周的磚台也被拆除了。
井口頓時感覺大了不少,打撈機的利爪伸進井裡,開始抓撈井底的雜物。
我們的心情在柴油機的轟鳴聲中起起落落,随着打撈機爪每次伸入井底,我們都充滿了希望,而每次機爪空空如也地提起,我們的希望又突然落空。
時間在這種希望、失落、希望、失落的心情中過了半個多小時,打撈隊并沒有放棄,繼續默默地工作着。
終于,在一陣歡呼雀躍中,機爪抓起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
我連忙戴上手套,拿過那一團黑色的東西。
十餘個勘查燈的光照射到了我的手上,我瞬間有種當明星被聚光燈照射的感覺。
那是一個黑色的硬質塑料袋,袋子裡裝滿了東西,很沉,袋口緊紮。
“奇怪了,按理說,沉在井底的塑料袋,應該會進水膨脹啊,怎麼沒水的?”林濤說。
我看了看袋子,說:“你看,袋子上有好多小洞。
”
黑色塑料袋上的确有不少小洞,有的還在往外流水。
顯然,這些孔洞是人為紮出來的。
慢慢打開袋子,裡面果真是一袋石子,我們的推斷無誤,這就是一個人造的墜屍物。
“你說對了,”大寶說,“确實是有墜屍物,不過我覺得今晚的辛苦還是白費了,知道有墜屍物又有什麼用呢?”
“當然有用。
”林濤叫道,“這種水泥石子可不是哪兒都有的吧,一般在修路和建房子的地方會有,但平常在田野裡,可沒有。
”
我點點頭,說:“兇手尋找墜屍物,應該是找到最可靠而且取之最方便的物品。
所以我覺得兇手殺人後,有一些抛屍的準備工作,做準備工作的地方,附近一定有修路或者建房子的,至少,他要很方便地獲取這些水泥石子。
”
“解立文家附近有修路和建房子的嗎?”我問。
偵查員搖搖頭,随即又點點頭,說:“解立文家沒有,但是死者家以北三百米,有一戶在建房子,我們走訪的時候,還從一堆石子上走了過去。
”
“看來,準備工作是在死者家裡做的。
”大寶說。
我搖搖頭,說:“井是在死者家以南,而石子是在死者家以北。
這樣南轅北轍,不符合兇手的作案路徑。
”
“别擡杠,”大寶笑着說,“回去看看審訊的結果如何。
”
審訊果然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