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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警車在當地警車的指引下,向程城市西郊的方向開去。
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村落。
這是一個挺大的村落,看起來人丁興旺。
現場位于村落中央一條大路的旁邊,警戒帶的外面早已站滿了大量的圍觀群衆。
我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伸了個懶腰,拎着勘查箱走下了車。
作為村子裡的主幹道,現場的這條水泥路顯得很寬敞。
因為現場在室外,為了保護周圍的痕迹物證,先期趕到的民警已經在中心現場兩邊各一百米處設立了路障和警戒帶。
我們三個人戴好勘查證,越過警戒帶,向中心現場走去。
這次的槍傷,死人了。
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躺在路邊的一棵樹下,身邊有大量的血迹。
從中心現場向北十米處,可以看到成趟的血足迹,步行方向是朝中心現場來的。
作為一個痕迹檢驗技術員,林濤對足迹是喜聞樂見的。
我們還在觀察現場周邊的環境,林濤已經跑到足迹旁邊俯下身子查看了。
觀察了一會兒,他又走到屍體旁,看了看屍體的鞋底,說:“哦,這趟血足迹是死者自己的。
”
“有沒有别人的?”我問。
林濤搖搖頭,說:“沒有,從血足迹的特征看,隻有一雙鞋子,就是穿在死者腳上的這雙。
”
“那這附近找不到其他人的足迹嗎?”陳詩羽問。
“沒有意義,你别忘了,這可是大路!足迹有的是,林林總總、各式各樣。
不過你敢說哪一枚是兇手留下的嗎?”林濤很失望。
我沿着血足迹走到足迹的起始端,看了看地面。
地面上有一小塊新鮮的擦蹭泥土的痕迹,旁邊有一大攤血泊。
血足迹的源頭就是這裡。
我指着血泊,說:“死者應該是在這裡受傷,然後走到中心現場,倒地死亡的。
”
“被槍打了,還能走這麼遠啊?”陳詩羽問。
大寶搶着說:“陳羽毛,這你就不懂了。
首先,我們還不知道死者的緻命傷在哪裡,以及緻命傷嚴重不嚴重。
其次,單就受緻命傷後的行為能力來看,個體的差異也非常大。
一般人被一把刀刺破了心髒就會導緻心跳驟停、迅速死亡,但是也有心髒被刺破後,狂奔一百米才倒地死亡的案例。
僅從痕迹看,死者在這裡受傷,走出十米開外倒地死亡,是很正常的。
”
陳詩羽點了點頭,随即又皺起眉頭說:“拜托,我叫陳詩羽好不好?多好聽的名字,被你叫成那樣!”
屍體的旁邊放着一支槍,槍上沾的血迹不多。
這是一支自制的獵槍,單管。
為了保證遠距離射擊時子彈不變道,槍管做得很長,足有八十厘米,加上槍身和槍托,整支槍的總長度有一米二。
我國對槍支的管控是非常嚴格的,除了對制式槍支實施管控以外,對自制槍支也是一旦發現立即收繳,還要對藏槍人進行嚴格的處理或處罰。
但可能是曆史遺留問題,程城這個地方的自制槍支還是比較多的。
雖然公安局治安部門經常會組織行動大規模收繳槍支、大規模處理當事人,但是制槍、販槍的現象依舊存在。
尤其是自己在家制造的槍支,平時藏在自己家裡,沒辦法打絕。
即便是有人舉報,公安民警去搜查,也很難順利地從地廣人稀的農村找到藏槍的地方。
雖然在程城看到槍支并不奇怪,但是當地派出所的工作人員還是非常緊張,畢竟是沒有管控到的槍支傷了人命,派出所所長是要負責任的。
“這個位置不是殺人的好地方啊。
”我直起身子,說,“現場周圍非常空曠,沒有遮擋物。
雖然最近的人家也在兩百米開外,但是隻要有人站在門口,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這裡發生的一切。
在我的印象裡,用槍殺人的,通常是經過謀劃的。
謀劃在這裡殺人不合常理。
”
大寶聽我一說,也直起身子向四周看。
“我們前期的調查情況是這樣的。
”派出所劉所長湊過頭來,主動說,“死者叫胡奇,三十七歲,就是這個胡家村的。
務農。
他品行不好,有小偷小摸的前科劣迹。
而且,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嗜酒如命。
酒喝多了打老婆、打老娘,出門對小女孩動手動腳,和别人争執吵架,這些情況都發生過。
反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