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損傷程度鑒定。
”我說,“治療的話,是歸醫院神經内科的醫生管。
”
“去去去,什麼跟什麼啊。
”大寶突然翻了臉,“不和你們掰扯了。
”
我們幾人一頭霧水。
“怎麼了這是?”我轉念一想,大寶的老婆好像就是神經内科的醫生,接着說,“你聽錯了吧?我沒說神經内科的醫生不好呀。
我這是在給陳詩羽科普,神經病歸神經内科醫生管,沒錯啊。
”
大寶擡眼看了我們一下,随即低下頭去,搓着衣角說:“哼,我歸我老婆管。
”
在我們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電話鈴驟然響起。
“怎麼,最近閑得慌了?”師父的聲音,“笑得那麼開心?”
肯定是我接電話的時候,林濤還沒收住自己的笑聲。
我白了林濤一眼,林濤吐了吐舌頭。
“有活兒了?”我趕緊岔開話題。
“峰嶺市。
有個工廠,門口小河裡有個河漂,現在當地法醫不敢确定案件性質,讓你們去看看。
”師父說。
“河漂”“海漂”“路倒”,分别代表在河裡、海裡和路邊發現的無名屍體。
這樣的屍體,每個市的法醫每年都能見到幾十具。
為了表達簡潔,就采取了這樣可以意會也方便言傳的方式。
“河……河漂?”我看了看窗外,豔陽似火,對着大寶和林濤捏了捏鼻子。
大寶趕緊起身打開櫃子,找出了我們三個人的防毒面具。
“這案子不着急。
”師父說,“是昨天上午發現的,昨天下午當地法醫就進行了屍檢,今天他們讨論意見不一緻,所以求助我們。
你們在午飯之前趕到就可以了。
我擡腕看看手表,心想這還不着急?現在都九點多了,峰嶺市離省城還有兩百多公裡的路程,這還不着急嗎?
廢話不敢多說,我們五個人拎着勘查箱就開車出發了。
峰嶺市是長江之濱的一個小城,雖然位于三省交界的位置,但是人口較少、生活富足,因此,惡性命案極為罕見。
我上班這些年來,還沒有來峰嶺市出過差。
車子駛下高速後,橫穿了整個市區,我們一路欣賞着這座山美水美的小城的風景,心裡犯着嘀咕,不知這次會是一起什麼案件,屍體會腐敗到什麼程度。
隻有陳詩羽,還有心情隔着車窗不停地拍照。
屍體的腐敗會導緻一些推理條件的喪失,同時也會丢失很多證據,這不僅會給法醫工作帶來極大的困難,也會給法醫的推斷增添很多風險。
當然,這也是陳詩羽第一次接觸腐敗屍體,我倒是很想看看她過不過得了這一關。
在當地警車的引導下,窗外的繁華喧嚣逐漸消失,車輛駛入了市郊的經濟開發區。
小城的人口本來就非常稀少,這一帶更是人迹罕至。
警車閃着警燈,不一會兒便開到了一個工廠的大門前。
“這是我們市的一個支柱企業,員工多達數千人。
”市局刑警支隊趙支隊長跳下車,對我們說,“這一大片廠區裡有生活區域,平時的工作日,工人們幾乎都住在廠區裡,隻有周末的時候才會各自回家。
”
我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問:“這裡交通便利嗎?”
趙支隊長搖搖頭,說:“如果自己沒有交通工具,隻能步行五百米,到那邊一個公交車站坐車去市裡。
這邊工廠裡的員工,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私家車,沒有車的,廠裡會在周末、星期一的時候安排班車接送。
”
“現場就在這裡嗎?”我看見工廠大門前方有一條小河,流水淙淙、清澈見底。
這條小河就像是一條護城河,環繞着整個廠區,隻在幾個入口的大門處,架上了寬橋供人出入。
我們的車輛停在一處寬橋上,往河床上望去,一兩件藍色的一次性手術衣和幾雙·乳膠手套格外紮眼。
我皺着眉搖了搖頭,心想現在省裡這麼重視勘查垃圾的治理,你們這裡倒是一點兒也沒有貫徹。
手術衣和乳膠手套都是難以降解的物質,會給環境帶來污染,也會影響城市形象。
所以,省廳要求各地警務人員在現場勘查完畢後,統一收集勘查垃圾,并集中處理。
趙支隊長點點頭,說:“平時大門這裡也沒有什麼人,星期一員工上班的時候,有人發現橋底有異物,工廠的保安下到橋底,發現是一具屍體,就報了案。
”
“那作案時間就是周末了?”大寶問。
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