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思。
”
“現場有翻動嗎?”陳詩羽問。
“沒有,整個現場沒有絲毫翻動。
”技術員說。
“可以排除侵财案件嗎?”我問。
技術員說:“好像還排除不掉。
專案組那邊好像有一點兒什麼線索,等你們屍檢完後,再去問問就好了。
聽說,他們認為,如果是很熟悉的人作案,就知道值錢的東西放在哪裡了,沒必要翻找,直接去拿就可以了。
你們也看到了,老兩口家徒四壁,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大筆錢财。
”
“哦。
”我見中心現場血迹雖然淩亂,但是根據死者的體位和血迹,可以判斷兇手按住女死者砍殺後,又在屋内和男死者有個短暫的搏鬥,因為實力懸殊,所以男死者也重傷不治。
中心現場重建幾乎可以敲定,但是就算敲定了,也不能對案犯的刻畫和案件的分析有什麼突破性的幫助。
“現在大家都确定兇手的出入口在大門了嗎?”我問技術員。
技術員斬釘截鐵地點點頭,說:“這個絕對可以确定。
四周的院牆兩米多高,如果有人攀爬,我們可以很輕易地在牆壁上找到攀爬痕迹。
之前我們剛到現場的時候,首先是對四周的牆壁進行了勘查,四周的窗戶都有鐵欄杆,沒人能鑽得進來,院牆的牆頂也都完好,沒有發現任何攀爬、踩踏的痕迹。
”
“如果有人攀爬牆壁還不被我們發現,隻有三種情況:一是勘查時間和案發時間隔太久,痕迹消失;二是下大雨,把痕迹沖刷幹淨;三是牆壁低矮,兇手可以直接跳越。
這三種情況,都不符合本案,所以可以肯定兇手是門進門出的。
”林濤給我做了個痕迹檢驗專業知識的科普。
“而且通過我們調查,”一名偵查員在一旁說,“老兩口的警惕意識特别強。
十年前,他們家有個小偷翻牆入室,偷走了一百多塊錢,從那以後,老兩口處處防人,還花錢加高了院牆。
所以我個人傾向兇手是熟人。
”
“熟人。
”我沉吟道,“好的,我去外面看看。
”
我走出中心現場,踱到位于死者家院落北側的客廳門口。
客廳裡很整齊,沒有任何翻動的痕迹。
因為客廳不像有人進來過的樣子,所以現場勘查人員并沒有把這裡當成重點,所有的勘查箱和勘查設備都堆放在客廳的中央。
我繞着客廳四周擺放的家具走着,突然發現了一處異樣。
從表面上看,客廳裡的家具都擺放整齊,櫃子裡存放的物品也都錯落有緻,沒有異常。
客廳的東南角放着一些農具,有鐵鍬、鐵耙、大掃帚等。
現在是四月份,還沒有開始農忙,所以這些工具上都落有一些灰塵,擺放工具的地面上也有不少灰塵。
可是在這些灰塵中間,有一處幹淨的空白區,可想而知,這裡原來應該是擺放着一個東西的。
我小心地把幾個工具逐一拿開,每拿開一個工具,都可以看到工具擺放位置地面上有個灰塵空白區,唯獨大掃帚所在的位置,地面上是均勻的灰塵。
我連忙喊來了林濤,把我的發現指給他看。
“這說明掃帚被人動過。
”林濤說,“不過這掃帚把上,檢不出新鮮指紋。
”
“怎麼會呢?被人動過怎麼會沒指紋?難道戴了手套?”陳詩羽問。
林濤笑了笑,說:“指紋和DNA一樣,被人碰過的東西,就有可能留下指紋,但這不代表被人碰過的東西就一定會留下指紋。
不留下指紋,或者留下無法鑒别的指紋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造成這個情況的因素也非常多。
”
“哦,這樣。
”陳詩羽看了看掃帚,掃帚末端很髒,黏附了各種不明物體,還有一些燒灼痕迹,唯獨沒有看見類似血迹的斑迹。
“掃帚把和掃帚上都沒有血迹,說明它和案件的關系不大。
”我一邊說,一邊仰頭思考。
突然,我被眼前的一道白光吸引了,叫道:“小羽毛,快叫技術員來。
”
因為大寶總記不住陳詩羽的名字,所以陳詩羽現在有了個新外号:小羽毛。
陳詩羽轉頭走出房間去找技術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