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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以為你們确認這是個性侵害的現場呢。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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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永瞪着眼睛說:“裸·體女屍啊,難道不是性侵害嗎?難道在這個氣溫都有十七八度的晚上,還會凍死?反常脫衣?周圍也沒有發現衣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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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衣服不一定就是性侵害,我們不能根據屍體有沒有穿衣服來判斷案件性質。
”我說,“對了,你剛才說周圍沒有衣服?外圍搜索進行了嗎?”
趙永說:“還沒。
我說的是,屍體的旁邊沒有衣服。
”
我點點頭,對林濤說:“你們勘查得怎麼樣?”
林濤說:“什麼足迹都沒有發現。
”
“啊?”陳詩羽叫道,“怎麼會呢?我剛才聽偵查員說,這條小路的一頭連接大路,另一頭是死路。
花圃沒有踩踏的痕迹,小路上沒有足迹,那兇手是飛出去的?”
“你的思路不對。
”林濤糾正陳詩羽的觀點,“現場勘查的原則,就是發現什麼,然後驗證什麼;而不是根據一些簡單的案情就判斷一定能發現什麼。
比如,這條小路雖然是土路,但是因為很久沒有下雨,灌溉也灌溉不到路上,所以土質很堅硬。
我們都知道,在光滑的地面上,可以尋找到灰塵加層足迹,在土路上隻能找到立體足迹。
那麼在不可能有凹陷的土路上,灰塵加層足迹和立體足迹都找不到,也是很正常的情況。
”[注釋:足迹有很多種。
比如一腳踩在爛泥裡,那麼足迹是凹陷進泥巴的,這樣的足迹呈立體狀。
而有的時候,是鞋底黏附了灰塵或者血迹,然後經過踩踏而黏附在地闆上,這樣等于是在地闆上加了一層鞋印形狀的其他物質。
如果是灰塵,則叫灰塵加層足迹。
]
陳詩羽轉了轉黑黑的大眼珠,仿佛沒聽懂。
林濤微微一笑,溫柔地說:“有空我再細細教你。
”
“現場啥也沒有,我們是不是要去屍檢了?”陳詩羽問道。
我搖搖頭,說:“現場勘查結束的标準是能勘查的地方都勘查完畢了,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疑點。
這個現場遠遠達不到現場勘查結束的标準,因為死者的衣服和一隻鞋子還沒有找到。
”
“那要怎麼辦?”陳詩羽接着問。
我轉頭對身後一言未發的年支隊長說:“年支隊長,你可以通知殡儀館來車了,把屍體先運去解剖室吧。
這具屍體周圍确實沒有什麼好尋找發現的了。
我們接下來的工作,是配合你們汀棠市的刑警同事,對外圍現場進行搜尋。
”
年支隊長話少内向,隻是微微點頭,便去一旁拿出手機布置工作了。
我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套上的泥土,說:“我們順着小路走,一邊賞花,一邊進行外圍搜索。
搜索的重點是死者可能丢棄在花圃中的衣物,還有就是花圃中可能存在的踩踏痕迹。
”
幾個人點點頭,順着這條可以通過一輛汽車的道路,向西邊一望無際的花圃深處走去。
我們幾個技術員一邊走一邊仔細尋找花圃中的可疑迹象,陳詩羽一個人捏着一朵花,低頭漫步。
大寶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濤,說:“看見沒,她捏的那朵花,是剛才韓亮給她的。
”
林濤回頭看了一眼,瞪了瞪大寶說:“你真是跟娘兒們似的,八卦,變态,死變态!”
大寶哈哈大笑,說:“你别朝我撒氣啊。
”
我正色道:“認真找,别分心。
”
才走出一百米,我們就發現小路的南側,在一堆拆下來、疊整齊的大棚塑料布的中央,有些深色的東西。
“找到了!”我欣喜道,“我看見了一隻運動鞋!”
衣服并不是刻意地隐藏在塑料布的中央,而是淩亂地散落在這裡。
不過,塑料布堆起來有半人高,而且面積不小,所以,散落在這裡的衣服并沒有被初步勘查的民警所發現。
大寶蹲在路邊,撿起離路邊最近的一條内褲,左右看了看。
我從勘查箱裡拿出幾個物證袋,說:“先别看,照相固定好,然後放進物證袋裡,回去慢慢看,别在這裡給泥土污染了。
”
林濤從勘查箱裡拿出一沓号碼牌,對塑料布堆中散落的衣物進行編号;陳詩羽則抄起相機,對衣物進行拍照。
經過了幾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