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一步怎麼辦?”林濤說。
“我們已經派人去抓了,估計現在已經抓到了。
”偵查員說。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結果吧。
”我說。
“對了,你們沒接通知就提前到專案組來,是有什麼發現嗎?”陳張宏副局長對我說。
我搖搖頭,說:“既然有了突破性進展,我的那個可能性分析也沒多大用處了。
”
我的話音剛落,樓道裡就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我起身探頭去看,見兩個民警扭着一個男子走進了專案組隔壁的審訊室。
“打開監控攝像頭,我們就在這裡看審訊監控。
”陳局長說。
“抓我幹嗎?”被抓的男子一身文身,想必就是房三水。
“你心裡清楚。
”偵查員上來探了探虛實。
“我不清楚!我好久沒打過架了,我跟女朋友保證過的。
”
“你女朋友叫什麼名字?”偵查員問。
“倪妙妙。
”房三水掙紮了一下,“手铐能拿掉嗎?我得靠這雙手吃飯!”
“這個,你認識嗎?”偵查員開門見山,舉起了死者的腰部文身和死者的面部照片。
房三水突然停止了掙紮,怔怔地盯着照片。
良久,他突然像瘋了一樣從審訊椅上跳了起來,大叫道:“她怎麼了?你們對妙妙怎麼了!”
從房三水的淚水噴湧而出時,我的心裡就開始懷疑之前的觀點,那種表情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
于是,我的腦子又開始飛速轉了起來,為下一步的分析整理思路。
偵查員對房三水做了許久的工作,房三水的情緒才稍微穩定一些。
“6日晚上大約六點鐘,妙妙來找我,我們剛在一起不到一年,但已經決定結婚了。
”房三水說,“我們一起吃的飯。
”
“吃的什麼?”
“我做了幾個菜,西紅柿炒蛋、排骨,好像還有木耳炒肉絲。
”房三水垂着腦袋,視頻影像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翻了翻屍檢筆錄,死者的胃内容物和他所述的一緻。
“吃完飯,我們那個了。
”房三水以前經常進出局子,他很快就知道公安局為什麼會找到他,“然後我要打遊戲,她說要回家,我就讓她自己打車回家了。
”
“那時候是幾點?”
“八點。
”
“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因為我們八點鐘有遊戲的公會活動,公會活動剛開始,她說明早要趕火車,要回家早點兒休息,我就說你打車走吧。
”
網監支隊的一名偵查員轉身離開會議室。
“倪妙妙是做什麼的?以前有什麼仇人嗎?”偵查員問。
“沒有,她很内向的,也很少和别人有交集。
”房三水說,“更談不上什麼仇人了。
她是興化IT的技術部主管。
”
“嚯,一個外企高管愛上一個社會混混,多麼悲壯的愛情故事。
”大寶顯然不太相信這個男人,陰陽怪氣地說。
“再悲壯,能有你悲壯嗎?”陳詩羽說。
“我們是玩魔獸世界認識的,感情一直很好。
”房三水說。
“她消失兩三天,你都不找?”偵查員問。
房三水說:“她不讓我随便給她打電話的,她經常加班,她說她有空就會給我打電話的。
而且她從我家離開的時候,說是要出差一星期的。
”
“那你這兩天在做什麼?”
“白天照顧店裡生意,晚上玩魔獸世界。
”房三水說。
“你們不是遊戲裡認識的嗎?遊戲裡看不到她你也不奇怪?”
“她好久都沒玩了。
”
“倪妙妙的公司也沒有報失蹤?”我問。
偵查員說:“剛剛了解的情況,倪妙妙這次是去雲泰的分公司突擊檢查技術指标。
總公司以為她走了,分公司不知道她要來。
所以,一直沒有人報失蹤。
”
“房三水租住房的網絡活動我們調查了,他6月6日晚上七點半上線,一直玩網絡遊戲玩到十二點。
”網監部門的偵查員走回會議室,說。
“他沒有作案時間。
”我說,“根據房三水對他們晚餐的供述,死者應該是當天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死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