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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位于森原市東邊的一個小鎮子裡。
鎮子的居住人口不是很多,但是可以看出居民的生活挺富裕,每一家都建有二層小樓,整齊地排列在道路的兩側。
其中的一棟,就是趙大壯的家,也就是本案的中心現場。
“你們懷疑趙大壯,查一查他晚上究竟是不是開車去拉沙土了,不就得了?”陳詩羽在我們的車子經過一片空地的時候說。
“你看到的這片空地,就是一個自然的停車場。
”肖大隊說,“趙大壯的車子平時也就停在這裡。
因為空地和現場有一定距離,所以沒有人能證實趙大壯前天晚上到底有沒有出車幹活兒。
”
“工地上也不知道嗎?”陳詩羽瞥了一眼車窗,窗側,森原市的警車從我們的警車旁超了過去,引路去現場。
韓亮正在和駕駛員談笑風生。
“工地才不管。
”肖大隊說,“這些沙土車都是經常和工地合作的,去拉土的時候領一張牌子,到了卸土的地方,憑牌子拿錢。
現拉現結賬,絕不拖欠。
所以,也沒人登記、沒人注意,趙大壯究竟有沒有去拉。
”
“那通話記錄呢?”我問,“不是說趙林林淩晨3點給趙大壯打了電話嗎?”
“這個沒問題。
”肖大隊說,“從手機漫遊的情況看,那個時候趙大壯确實不在家裡。
不過,如果是他作案,僞造一個不在場證據,也很正常。
”
說話間,警車經過了連續的幾間沿街修車鋪,開到了位于鎮子一角的現場。
現場是一棟二層小樓,外牆都貼上了瓷磚,建築風格也很考究。
現場周圍被圍了一圈警戒帶,兩個主人一個死亡、一個被抓,孩子也被送到了歐陽翠屏的娘家。
肖大隊帶着我們穿好了勘查裝備,率先鑽進了警戒圈。
派出所民警在接到通知後,已經打開了現場的大門。
大門是一扇紅色的鋼制防盜門,質量不錯。
門鎖和周圍都沒有任何撬壓、損害的痕迹,兇手要麼是熟人,要麼就不是從這裡進入的。
走進大門後,是一個小客廳,擺放了沙發、茶幾、電視櫃、餐桌等家具。
“留心腳下。
”肖大隊說,“畫了粉筆圈的,都是鞋印。
”
森原市公安局的技術員袁鋒蹲在地上,用足迹燈照射大理石的地面。
“鞋尖都是指向大門的。
”肖大隊說,“也就是說,兇手沒有往裡走的痕迹,隻有往外走的痕迹。
這些痕迹,是泥污加層痕迹。
兇手的鞋底沾染了泥污,再踏在地面上,泥污黏附在地面上形成的。
這些泥污,應該就是中心現場的大便。
”
“中心現場怎麼會有大便?”我皺起眉頭。
肖大隊搖了搖頭,繼續引着我們往裡走。
小客廳的盡頭,是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和一個工具間。
衛生間的防盜窗被掰開了一部分,其餘沒有任何異常。
廚房裡放着一些用來制作早點的工具,都洗刷幹淨了。
工具間則是一片狼藉。
工具間的角落裡都堆放着各種工具,還有一張寫字台和幾件舊家具。
地面上很多污漬,有一些仿佛是燃燒之後的灰燼,還有仿佛是污水蒸發過後留下的痕迹,還有不少凝固了的血迹。
地面上被法醫用粉筆畫了一個人形,應該就是死者原始躺伏的位置。
看起來,應該是一個仰面倒地的姿勢。
“死因是什麼?”我問。
“等會兒再說。
”肖大隊說,“我們來的時候,屍體就躺伏在這個位置,全身赤·裸。
身上有很多灰色、黃色夾雜的污漬,不是黏附上去的,而是擦蹭上去的,有些擦蹭的痕迹還可以看到整齊的紋理。
”
“那說明什麼問題?”陳詩羽捏着鼻子說。
即便過去了兩天,密閉的工具間内還是充滿一股臭味。
“我們分析,這些污漬是大便。
”肖大隊說,“好像是兇手用鞋子踩着大便,往死者身上擦蹭。
好像是一種不能理解的變态行為。
”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在現場解大便,然後往死者身上蹭?”林濤驚訝道。
肖大隊點點頭,說:“目前看是這樣的,屍體上黏附的大便,都是被鞋底一樣的東西整齊地擦蹭上去的。
可惜,我們在現場和屍體上提取了幾個部位的污漬,都沒能夠做出男性的DNA基因型。
”
“工具間清理了嗎?”我說,“有沒有什麼線索?”
“我們找趙大壯來看了,他說原本就是這麼亂。
”肖大隊說,“這裡面氣味太難聞了,而且,本身也沒啥重要的東西,所以也沒有進一步清理。
”
“那地面上這些黑色的灰燼是什麼東西燃燒留下的?”我蹲在地上,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蹭了一點兒,捏了捏。
“不清楚。
”肖大隊說,“但我們這邊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