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血迹,以下部分沒有任何血迹,包括噴濺血滴。
其次,我們打開了史二的衣物。
史二的衣物最複雜,一件深藍色的大褂,一件襯衫、一件背心,下身是一條外褲、一條秋褲和一條内褲,還有一雙髒兮兮的球鞋。
因為襯衫、外褲等衣物是穿在藍色大褂裡面的,所以并沒有任何有線索的痕迹。
倒是那件深藍色的大褂上,血迹分布很有特點。
大褂的胸·部以上,都是浸染血迹,經過前期的DNA檢驗,已經确定是死者史三的了。
而胸·部以下的位置,包括兩側的前擺,除了部分擦拭狀血迹以外,還有星星點點的噴濺狀血迹。
甚至那雙已經舊成灰色的白球鞋上,也可以看到幾處噴濺狀血迹。
看到這裡,我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斷了。
“你看這個位置是什麼形态的血迹?”韓亮指着藍色大褂的肩膀位置說。
我朝韓亮指尖的位置打了光,看到肩膀上确實有幾處擦拭狀血迹,一端和胸·部的浸染血迹相融合。
“你怎麼看?”我問韓亮。
韓亮摸着下巴,說:“我看啊,像是五指印。
”
“一、二、三、四、五。
”我數了數,确實是五個長條狀的血迹,“這一處發現很給力啊。
”
“給力啥啊?”韓亮不明就裡,說,“要是傳出去,血指印什麼的,這個故事得被傳得更邪乎。
”
我微微一笑,裝起了史二的衣物,開始檢驗史大的衣物。
史大的是典型的睡眠衣着,但是很完整,也沒有血迹。
“衣着檢驗就這樣了,我們去看看他們的解剖進行得怎麼樣了。
”我朝韓亮招了招手。
因為已經經過一次解剖,所以也無須進行組織分離、切割骨骼等費事費力的工作。
當我們走進解剖間的時候,發現原先縫線的切口都已經被再次打開,胸腹腔内容都已暴露在外。
“有什麼新的發現嗎?”我問大寶。
大寶搖搖頭,說:“死者身上的創口都是砍創,我們知道,很多時候砍創其實并沒有刺創那麼緻命。
他身上的損傷比較多,但大多傷及一些小動脈和小靜脈,并沒有組織髒器和重要大血管的破裂出血。
”
“你的意思是說,死者的失血是要有一個過程的,并不是被砍後立即死亡。
”我一邊說,一邊穿上解剖服并戴上手套,把屍體兩側胸壁皮膚對合起來觀察,“這和我們的衣物檢驗情況是吻合的。
”
“你看,損傷都是十幾厘米,是有一定刃長的銳器砍擊形成的,和現場提取的菜刀,形态吻合。
”大寶說。
我點點頭,說:“更關鍵的,是這些損傷。
這些損傷位于頸部和胸·部,非常密集,有二十幾處之多。
”
“胳膊上還有。
”大寶拎起屍體的左邊胳膊,說,“你看,在肘後和上臂後側也可以看到砍創。
右邊胳膊也是這樣。
”
“這就更吻合了。
”我笑笑說。
“屍·斑淺淡,剛才我取出死者的心髒,發現心髒内也是空虛的。
”大寶說,“死因确定是失血性休克,血都流到床單上了。
”
我點點頭,一邊幫大寶再次縫合屍體,一邊說:“也不知道林濤、小羽毛那邊的床單和被子檢驗有什麼發現沒有。
”
“他們哪是去檢驗?是去談情說愛的吧?”大寶說。
我擡眼看了看韓亮,他面無表情地靠在解剖室的門口擺弄着手機。
“後面兩具屍體就比較疑難了。
”仇法醫說,“先看史大的?”
我點點頭。
史大看起來比史三大個10歲的樣子,已經是個瘦巴巴的小老頭了。
經過仔細檢查,屍體表面果真是沒有任何損傷存在。
“解剖得已經蠻細緻的了,連後背都打開了。
”大寶說。
仇法醫點點頭,說:“我們怕是頸髓損傷,所以打開後背檢查了脊髓,都是完好無損的。
”
“我看,會陰部好像沒有檢查啊。
”我說。
仇法醫說:“檢查了呀,從外表看,陰囊沒有出血血腫。
”
“在找不到死因的情況下,即便外表看起來沒事,陰囊也是需要切開檢查的。
”我說,“這是我的觀點。
”
說完,我拿起手術刀,在死者的陰囊下邊做了一個切口,慢慢分離開皮膚,暴露出睾丸部分。
确實和屍表的情況一樣,睾丸并沒有任何損傷。
“還是沒傷。
”仇法醫說,“内髒器官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病變。
心髒也不大,腦部血管也都正常。
”
我沒吭聲,沿着原來的切口,逐一把縫線剪斷,暴露出内髒器官。
“心髒沒取出來啊?”我一邊說,一邊把心髒的諸多大血管統統剪斷,一大股黑色的血液湧了出來。
“心血不凝,符合猝死的征象。
”我一邊說,一邊把取下來的心髒拿到水池邊清洗血迹。
“一般心髒原因導緻的猝死,在屍檢的時候都可以看到心髒肥大。
”仇法醫說,“但這個心髒并不大。
”
“誰說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