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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案有的時候就像寫作一樣,需要靈光一閃。
在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我就這樣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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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憶起,在我們初次勘查現場的時候,陳詩羽曾經問道,會不會是孩子玩水溺死的呢?我當時就覺得不可能,但究竟為什麼會覺得不可能,倒是沒有細想。
現在看起來,是需要細想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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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現場勘查筆錄,在筆錄裡找到了對水塘的長、寬、深各項指标進行記錄的數據,并且根據這些數據進行了簡單的繪圖。
紙上,一個鍋底塘的雛形逐漸顯現,我的思維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是啊!問題就出在這個鍋底塘上!”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不過,他又是為了什麼呢?這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啊。
”
想着想着,我不自覺地開始翻看白天屍檢時候的照片。
因為四名死者身上的損傷都不明顯,所以照片都是以常規照相為主。
但翻看到四名死者的衣物照片時,我停下了手中的鼠标。
屏幕上,是一件女童的套頭衫,也就是10歲女孩的外套。
外套的正面,是一個HelloKitty的圖案,服裝制造商為了突出圖案的光澤度,在圖案的周圍鑲上了一圈塑料的透明水鑽,這些水鑽很堅硬、突出,直徑大約在兩毫米。
乍一看,像是矩陣排列。
“哦。
”我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摸着下巴上的胡楂兒,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按照常規,我們應該向當地辦案單位反饋我們的工作情況。
因為前期案件基本已經定性,所以與會同志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為了盡快進入主題,吸引大家的注意,我開門見山:“這起案件,并不是我們之前判定的間接故意殺人案,而是一起因強奸引發的命案。
”
這一句話的分量夠重,直接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什麼?有依據嗎?”朱大隊驚訝地說。
我笑了笑,說:“當然有依據。
兇手雖然承認了四名孩童的死亡和他有關,但他明顯在避重就輕,回避了重要的問題。
”
“他既然都承認了罪名,為何要隐瞞?”朱大隊接着問。
我說:“一來,意外導緻孩童落水,他不過是沒有救助罷了,自己的責任會減輕很多。
但是,他若是故意殺人,就難逃殺人償命的結局。
二來,強奸罪本來就是一個非常讓人痛恨的罪,更何況是強奸女童,這會讓他顔面盡失。
”
朱大隊問:“可是,我們現在掌握的信息量很小啊,你怎麼就能這樣武斷地判定這是一起強奸引發的殺人案?”
我胸有成竹:“首先,從死亡時間入手。
我們判斷了死亡時間是5點鐘左右,而兇手說4點多一點兒就用三輪車載着孩子們向現場方向出發了。
即便是一路颠簸,慢慢行駛,二十分鐘也該到了。
如果是意外的話,4點半,四個孩子就應該全部落水溺死了,為何會等了半個小時?”
“有道理是有道理,但還是不足以證實劉兆國故意殺人。
”主辦偵查員說。
“别急,聽我慢慢道來。
”我打開幻燈片,說,“昨天,我對現場的水塘進行了一個模拟的畫像。
這是一個鍋底塘。
經過測算,距離岸邊兩米的地方,水深也就八九十厘米。
四名死者的身高,最矮的九十厘米,最高的已經一米三幾了。
”
“你是說,水深不足以溺斃這樣身高的孩子?”林濤打斷了我的話,“可是,我記得你說過,即便是五十厘米深的水,也可以溺死一個成年人。
”
“是啊。
”我點點頭,說,“雖說林濤說的這種極端情況偶有發生,但是這畢竟是四個孩子。
四個孩子同時溺斃在沒有自己身高深的水中,自然解釋不過去啊。
”
“你說的是離岸邊兩米的地方。
”朱大隊說,“水塘中心,最深的地方,有一米五六呢!”
“這就是這個問題的關鍵所在。
”我說,“如果像劉兆國說的那樣,電動車傾覆導緻孩童入水,那麼肯定是落在較淺的水域,即便孩子不能自救,他也完全可以救起孩子們。
水深危險的地方,距離岸邊少說有三米遠,那可是電動車傾覆,又不是發射炮彈!怎麼可能把幾個孩子同時抛甩到那麼遠的地方?”
“現在想起來,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我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朱大隊恍然大悟,說,“那你的意思,孩子的落水方式是?”
“被兇手抛甩入水。
”我斬釘截鐵,“隻有較大的初速度,孩子們才會落得那麼遠。
”
“可是劉兆國沒有殺人的動機啊。
”朱大隊說完又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