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分就分!下次我也不跟了,你們也别跟我!”陳詩羽說。
十分鐘後,我們車上的陳詩羽換成了大寶。
大寶在反複囑咐過陳詩羽後,坐到了勘查車的後排。
“出勘現場,不長痔瘡!”林濤坐在副駕駛上,扭頭對着大寶擺出了大寶的招牌姿勢。
大寶忍俊不禁。
“對了!笑一個!”林濤摸了摸大寶的腦袋,“樂觀向上,是一切幸福生活的必要條件!把事情往好處想!”
大寶堅定地點了點頭。
大寶的這一笑,讓所有人的心情都好了起來,大家一路說着笑着,韓亮把車開得風馳電掣般。
時間比想象中過得要快,或者說,我們比想象中到得要遲。
雖然我們在預計的9點鐘趕到了湖東縣城,但是接下來的路比想象中要難走得多,要長得多。
大路慢慢變成了小路,然後變成了羊腸小道,最後變成了盤山小道。
加上周圍漆黑的環境,這簡直就是對韓亮駕駛技術的極大考驗。
若不是有當地的前車帶路,我想,就連韓亮這種人工GPS也一樣會在這茫茫大山裡迷路。
車子在不斷搖晃中前進,不停地颠簸,不停地轉彎,讓我們想打個盹都不能。
就這樣,強忍着困倦與不适,我們在光棍兒節即将過去的時候,停在了一座山腳下。
在前車引路的楊少文大隊長跳下車來,和我們握手。
“楊大隊你最近不太順利啊。
”我笑着說。
“别提了。
”楊大隊撓了撓後腦勺,說,“你們走了,我們也沒閑着,一方面我們也加入了系列專案的偵辦工作,另一方面,我們其實又發生了兩起故意傷害緻死案件。
”
“故意傷害,還緻死?”我說。
“命案必破”工作中,故意傷害緻死也歸入其中。
雖然比起需要偵查的故意殺人案來,要容易許多,但是證據收集、案卷制作等工作一點兒也不比故意殺人案來得簡單。
像湖東這樣隻有幾十萬人口的小縣,正常情況下,一年也就幾起命案。
最近這一個禮拜,不僅發生了駭人聽聞的祖孫兩人死亡案,還發生了跨省系列大案中的一起,而且還發生了兩起故意傷害案。
毫不誇張地說,湖東縣公安局的刑警,這一個禮拜的時間,幾乎做了平時半年的工作。
走近了,在勘查燈的照射下,可以看到楊大隊腫腫的眼袋。
“這一段時間,我真是心力交瘁,真是心力交瘁啊!”楊大隊自嘲地說。
“可以想象。
”大寶說。
“要不然,你還是去九華山上拜一拜吧。
”我開玩笑地說。
“你還真别說。
”楊大隊當真地說,“這案子完事兒,我還真得上山一趟。
”
“死了這麼多人,社會影響不小吧。
”我環顧四周,今天月黑風高,看不了多遠。
“你說呢。
”楊大隊說,“電話都被記者打爆了。
不過,好在交通不便,沒幾個記者願意摸黑進山。
”
“怎麼周圍都沒人啊?”林濤抱着肩膀,挨着韓亮站着說。
周圍除了橫七豎八地停着十幾輛警車,确實看不到有人,完全不像一個案件現場的樣子。
“哦,這裡不是現場,這裡不過是最近的、可以停車的地方。
”說完,楊大隊伸手指了指遠方。
沒有月光,隻能隐約看到我們的面前有一座小山的輪廓,小山的頂上,仿佛可以看到人頭攢動。
“現場就在這座小山後面,我們的人都在山頂了,沒有路,摩托車都上不去,隻能靠走了。
”楊大隊卷了卷褲腿,說,“出發吧。
”
“還要爬山?”我和林濤異口同聲。
作為山裡人的楊大隊,這種小山對他來說,也就是個小土坡而已,沒有任何難度。
而對疏于鍛煉的我來說,這可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大山,在這種又累又困又餓的狀态下爬上這座山丘,實在是一種挑戰。
對林濤來說,麻煩的倒不是體力,而是魄力。
一座沒有路的山,太恐怖了。
“沒事的,我帶路。
”楊大隊沒意識到我們的苦衷。
林海法醫也跟我們打了招呼。
他身邊跟着一位楊大隊臨時借調來的法醫助手,看來這次的案子的确沒少讓楊大隊費心。
雖然距離初次見面剛過去不久,但林海的臉上已經少了幾分自負,多了幾分冷靜。
當然,也可能是這幽深的山林襯托的緣故。
“這山裡不會有什麼東西吧?”大寶問。
林濤在一旁打了個寒戰。
“不會,快入冬了,哪兒有什麼東西。
”楊大隊還是沒意識到大寶的調侃,認真地回答,“最多就是野豬,有也被我們這麼多人吓跑了。
”
大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