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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案 食人山谷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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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了這個确鑿的證據,隻要能找到槍,我們就能進行認定。

     我們一路哼着小曲兒回到了專案組,專案組還不知道我們這個好消息。

    在楊大隊的率領下,所有的偵查員都眉頭緊鎖,翻看着卷宗。

     “我們找到證據了!”我從物證箱裡拎出一個物證袋,袋子裡裝着一個黏附有泥土的彈頭。

     “真的嗎?”楊大隊異常興奮,說,“我們也有嫌疑人了。

    ” “哦?怎麼發現的?”我問。

     “通過一系列梳理,我們大概知道了有八九戶人家是有槍的。

    ”楊大隊說,“但是這些槍是不是都藏起來了,誰也不知道。

    所以,我們用了一招‘打草驚蛇’。

    ” “打草驚蛇?”我驚訝道,這破案就和打仗差不多,三十六計都用得上。

     “我們請示了市局,然後在村裡張榜公布。

    因為這起原本大家都認為是意外事故的案件,涉嫌槍殺案,所以我們對所有的槍支都進行了摸排。

    ”楊大隊說,“現在公安局完全掌握了槍支的動态,并要進行搜查。

    今天晚上為最後期限,如果在這之前上交槍支,一律不拘留,隻罰款。

    如果不交,就會按照涉嫌殺人進行處理。

    ” “結果,所有人都交了槍?”我說。

     “是的,除了村主任家。

    ”楊大隊說。

     “村主任家有槍?”我問。

     “有的。

    ”楊大隊說,“而且村主任的兒子房鐵門,是房塔先的好友,經常相約打獵。

    ” “那就很可疑了。

    ”我說。

     “不僅如此,我還聯想到,村主任一直在妨礙我們解剖屍體。

    ”楊大隊說,“當時我就覺得他很可疑。

    ” “那現在咋辦?”大寶問。

     “我們已經在部署對他家進行強行搜查了。

    ”楊大隊說,“村子裡一直有我們的人,所以這段時間,他想出去丢棄槍支都不可能。

    ” “那我們就回去睡覺,等好消息喽?”我笑着問。

     “你們可以,林科長不行。

    ”楊大隊拍了拍林濤的肩膀,對我說,“等我們找到槍,還需要林科長立即進行槍支檢驗呢。

    ” 第二天早晨,見林濤在我隔壁床上呼呼大睡,我就知道,案件已經順利偵破了。

     在強行對村主任家進行搜查的時候,民警還遭到了村民的抵抗。

    好在楊大隊也是山裡人出身,對他們還是很有辦法的。

    很快,楊大隊就做通了村民們的思想工作,組織民警對村主任家強行搜查。

     當楊大隊在村主任家的鍋竈裡發現一把短槍的時候,就确定了房鐵門是犯罪分子。

    槍在鍋竈裡燃燒,周圍的木質部分大部分都被燒毀了。

     當時楊大隊還緊張了一下,好在林濤确定地說,進行痕迹檢驗認定,是根據鐵質槍管内的膛線進行檢驗,楊大隊才放下心來。

     在林濤進行比對的同時,審訊工作也在進行。

     房鐵門實在找不到自己燒槍的理由,又擔心公安機關以包庇罪處理他的父親,所以他很快就低頭認罪了。

     房塔先比房鐵門大十幾歲,但是因為他們的共同愛好是打獵,所以自十年前就有很深的交情。

    本來這一份忘年交是值得珍惜的,但是上了年紀依舊色心不改的房塔先不斷地挑戰房鐵門的心理底線。

     房鐵門在結婚的時候,就看出了異樣。

    房塔先總是握着房鐵門漂亮媳婦兒的手不放。

    再往後,每次聚會喝酒,房塔先總是要求房鐵門帶上媳婦兒,然後借酒裝瘋地揩油。

    這一點讓房鐵門很不痛快,畢竟這是個叔叔輩的人,怎麼總惦記着自己侄子的媳婦兒呢? 事情還在不斷發展。

    房塔先每次醉酒後,都會在深更半夜給房鐵門的媳婦兒打電話,還不準挂。

    這些龌龊事情,讓房鐵門天天都憋着一口氣沒地兒出,又不能張揚出去,怕有損自己和媳婦兒的聲譽。

    而且這種事情說出去,實在是很難堪。

    在這個還受着男尊女卑封建思想影響的山區,一旦張揚出去,大多數人會說是房鐵門的媳婦兒勾引長輩。

    這樣的惡名,房鐵門絕對不能讓媳婦兒背。

     考慮再三之後,房鐵門準備利用房塔先對他毫無防備這一弱點,在他出門打獵的時候幹掉他。

     事發當天,房塔先是準備獨自出門打獵的,經過房鐵門家的時候,被房鐵門看見了。

    于是房鐵門帶了槍,悄悄地跟在他的後面,準備實施突然襲擊。

    沒想到房塔先居然發現了跟在身後的房鐵門。

     這個時候,房塔先還是沒有對房鐵門産生戒備,以為是在打獵途中邂逅了知己,很是高興,就主動邀房鐵門同行。

     房鐵門将計就計,把他引到了一個從來沒有人去過的山頭上,然後在他蹲下身去系鞋帶的時候,開槍打死了他。

     事發三天,房鐵門天天被自己的良心譴責。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行為,害死了其他四個無辜的村民。

    他想過自首,但因殺人要償命,作為村主任的父親一直在制止他。

    村主任不能讓自己的獨子赴死。

     “我已經全部交代了。

    ”房鐵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可不可以放過我的父親?” 全部交代,對房鐵門來說,可能是一種解脫。

     “我們很同情你。

    ”楊大隊說,“但是法律是無情的。

    對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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