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說:“你什麼線索都沒有,即便大寶是公安,也沒權限幫你去找一個失蹤的人。
”
大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哭成淚人的曲小蓉,臉上露出一絲不忍。
“我真的害怕他出事了,他出事了我該怎麼辦?”曲小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孩子在肚子裡三個月了,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沒爸爸。
”
“不至于吧?”我依舊是冷冷的口氣,說,“一個成年男人,又那麼有主見、有勇氣,能出什麼事?過幾天,等他氣消了,肯定就會回去吧。
”
我故意把“有主見、有勇氣”這幾個字加重了一下,算是一種諷刺吧。
曲小蓉并不以為忤,說:“秦老師,您能不能幫幫我?我現在真的是六神無主了。
如果找不到杜洲,我真的也不想活了!”
我用征求意見的眼光看了看大寶,大寶顯然已經心軟了,正滿含期待地看着我。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好吧,你需要我們幫什麼忙?”
曲小蓉咬着下嘴唇,說:“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你們能動用一些内部關系和情報線索,幫我找到杜洲。
”
“你當我們有什麼特權嗎?現在我們的權限根本就調動不了情報資源!”我又瞥見了大寶的表情,心軟道,“你報警了嗎?”
“報了,但是我們青鄉市警方給我的答複是,一有消息會立即通知我。
”曲小蓉說,“我知道,他們每天那麼多失蹤報案,是絕對不可能給我們優先辦理的。
然後我又來到龍番,龍番警方說沒有依據證明杜洲是在龍番失蹤的,所以不能立案。
”
“他們說得沒錯。
”我說,“你是怎麼知道杜洲來了龍番的?”
“有個朋友說,他最近可能想把業務拓展到龍番來,但是一直還沒有落實這個事情。
”
“既然業務還沒有拓展到龍番,你又是怎麼知道他是來龍番後失蹤的?”
“直覺。
”曲小蓉擦了擦眼淚。
“直覺?”我說,“這個依據,沒有派出所會接受的。
如果按照一般的成年正常人失蹤的事件來辦理,确實不會有什麼進展。
你還有什麼其他的線索嗎?”
曲小蓉看着我搖了搖頭,這眼神顯然是把我當成了救命稻草。
“我們也是人,不是神啊。
”我說了一句師父慣用的口頭語,“這什麼線索都不掌握,龍番一千多萬人口,我上哪兒去找?而且,而且……”
我看了看大寶,欲言又止。
“不是,你們,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林濤問,“請問這位女士,您究竟是……”
“我是大寶的前妻。
”曲小蓉在我攔住她之前,搶先說了出來。
幾乎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大寶慢慢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臉惆怅。
因為曲小蓉和大寶都在,大家雖然一肚子疑問,也不好直接問出來,隻好默默地想着下一句自己該說些什麼。
好在這個時候,指令電話響起,打破了即将發生的冷場。
“指揮中心,是勘查一組吧?”指揮中心的電話,“昨天晚上,青鄉市發生了一起命案,母女二人在家中被殺,經過一晚上的偵查,初步發現犯罪嫌疑人,但是因為證據問題,不能草草定案,想請求省廳支援,對下一步證據進一步完善。
”
“可是今天我坐門診。
”我見是一起幾乎沒有挑戰性的案子,就有些懈惰。
“陳總在外出差,我們已經和他彙報過案件了。
”指揮中心說,“他的意思是讓你們組出勘,法醫門診的工作交給你們科其他同志。
”
看來師父真是對我了如指掌,他已經猜到了我的懈惰,所以早已做好了安排。
我無奈隻有領下了任務,挂斷了電話,才發現這兒還有個燙手的山芋。
“我們現在要去青鄉市出勘一個命案現場。
”我說,“命案大于天,所以,你這事兒隻能暫且放一放了。
”
“不行啊秦老師。
”曲小蓉又哭了起來,“如果你和大寶都不願意幫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那邊的案子很簡單,不會花多少時間的。
”我又有些心軟,說,“而且,我們去的是青鄉市,正好也可以在杜洲失蹤的事情上,做一些功課。
畢竟我們不能完全相信你的直覺。
”
聽我這麼一說,算是等于接下了杜洲失蹤案的活兒,曲小蓉的情緒平複了一些。
“你是留在龍番,還是和我們一起回青鄉?”大寶低頭不看曲小蓉,問。
曲小蓉說:“我留下來,我的直覺不會錯,他一定是到龍番來了!說不定,我可以在街上遇見他呢?”
“那你注意安全吧,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來。
”我一邊說着,一邊整理勘查箱,招呼着大家上車出發。
大家坐在車上,都很想問個究竟,但是鑒于嚴肅而且尴尬的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