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緊閉,撬不開。
”但法醫說。
“我來。
”此時大寶已經打開了死者的頸胸腹部檢查完畢,于是他用手術刀劃開死者下颌部的肌肉組織,準備用“掏舌頭”的方法,從頸部取出死者的舌頭來檢查。
劃開肌肉後,大寶伸進了兩個手指,探查死者舌頭的位置。
“哎喲!哎喲我×!”大寶叫了一句。
我們都充滿疑惑地看着大寶。
大寶一臉的糾結和費力,他反複地變換着自己手指的位置,掏了大約一分鐘,從死者的口腔裡拿出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戒指?”我叫了一聲。
“難道是搶劫?”林濤在一旁似乎吸取了龍番湖案件的經驗,說,“為了保全她的财産?”
“看起來也就是普通的白金戒指,頂多幾千塊錢,至于嗎?”我搖頭否定了林濤的看法。
可能是在隔壁聽見了我們的對話,曲小蓉突然沖進了解剖室。
她對解剖台上的血腥景象似乎視而不見,隻是癡癡地盯着我手上的那枚戒指,猛地沖了過來搶過戒指。
“哎,這兒有血,不衛生。
”我想攔着她。
可是她早已經把戒指搶到了懷裡。
“這是杜洲的戒指?”大寶試探着問道。
曲小蓉一臉茫然,點了點頭。
我大吃一驚:“啊?杜洲的戒指怎麼會在這個女的嘴裡?”
瞬間,有無數想法在我的腦海中彙集。
“難道,這兩起案件的兇手都是杜洲?”林濤沒有考慮到曲小蓉在場,大大咧咧地說,“第一具女屍死亡時間和杜洲失蹤的時間還比較吻合呀。
”
“不!不可能!”曲小蓉抱着戒指,淚流滿面地朝林濤大吼。
林濤吓了一跳,沒敢說話。
“如果是杜洲,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戒指塞死者的嘴裡?”我使了個眼色,讓陳詩羽把曲小蓉帶走,然後問林濤。
林濤撓撓腦袋,說:“說不定是一種簽名行為?”
簽名行為是一種犯罪行為分析的專有名詞,在“清道夫專案”中,我們就真真正正地接觸到了簽名行為。
“你見過簽名行為中,有隻簽其中一起案件的嗎?”我說,“畢竟杜洲隻有一枚戒指。
”
“那會不會是,杜洲實施侵害的時候,被受害人咬住了手指,結果手指沒咬掉,卻把戒指給撸下來了?”韓亮說。
看起來大家都在懷疑杜洲,而且韓亮說的這個情況還真是有可能存在。
“韓亮說的可能性不能排除。
”大寶插話說,“但我覺得,會不會杜洲隻是個旁觀者,并且在她屍僵還沒有形成的時候,找機會把自己的戒指塞進了女人的口中,為的就是讓警察發現。
畢竟,我們發現了杜洲的血,那麼他是受害人的概率就比是兇手的概率要大。
”
“算是一種标記求救?”我問。
大寶點點頭。
“可也有可能是杜洲在實施犯罪的時候受傷了啊。
”韓亮說。
“都是有可能的。
”我說,“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還沒有更多的依據去支持哪一種論斷。
但是至少我們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
那就是,杜洲失蹤案件、兩起女人的非正常死亡案件,可以并案處置。
”
“我已經向趙局長彙報了。
”偵查員苦笑道,“最近真是多事之秋,我們刑偵部門這個月就沒閑過。
”
“是啊,不過下一步想要突破這起案件,關鍵還是這名死者的屍源尋找。
”我說,“我們得抓緊時間送檢、檢驗、入庫。
”
偵查員點了點頭。
“唉,真是多事之秋。
”大寶朝隔壁休息室看了看,說,“這突然冒出一個戒指,曲小蓉的情緒又該不穩定了,我看我今晚還是睡辦公室吧。
”
“那怎麼行。
”林濤說,“你怎麼能把這種大任務交給寶嫂一個人來做。
”
“讓陳詩羽睡我家去,行了吧。
”大寶說。
“不管怎麼說,發現了戒指,總比沒發現戒指強,對吧。
”我說,“現在還沒有杜洲的行蹤,就不能推測杜洲已經遭遇不測。
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杜洲犯罪。
所以現在一切都還有希望。
”
“雖然希望渺茫。
”大寶垂頭喪氣地補充了一句。
“别氣餒。
”我鼓勵了大寶一句,“這幾天大家都已經超了負荷,今天必須盡早回去休息,說不定明天就找到屍源了呢?”
其實我有着自己的私心。
最近雖然很忙,但案件多發生在龍番本地,所以并沒有出差。
我和兒子接觸的時間也比較多,兒子也越來越能夠接納我了。
這麼一來,兩天沒見到兒子感覺自己非常想念他,甚至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見他。
大家紛紛點頭應允,準備撤離。
負責聯絡的偵查員此時從解剖室外打完電話回來,對我們說:“趙局長已經安排DNA部門連夜檢測死者的DNA并比對。
這三起案件就在剛才宣布并案,代号‘指環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