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對夏末和棺材匠的審訊,有突破嗎?”我們重新返回了魔術棺材案件的專案組。
偵查員搖了搖頭,說:“他們一直都說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過了留置盤問的期限,我們隻能放人。
”
“他們家的棺材裡,多出一具屍體!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林濤問。
偵查員笑了笑,說:“畢竟墳頭是開放式的,如果有人掘墳,放置屍體,再重新壘好墳頭,也是可以解釋的。
我們現在沒有絲毫證據,所以也無法申請拘留。
”
“那不是可以把胎兒DNA和他們倆進行比對嗎?”我問。
偵查員說:“比對過了,和他倆都沒關系嘛,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
“可是那個魔術棺材,難道不是隻有那個棺材匠才可以打開嗎?”我問。
偵查員搖搖頭,說:“其實說起來玄乎,實際上原理很簡單。
棺材蓋是通過一個暗開關來控制松緊的。
這個棺材匠世代都是在這個村裡做棺材的,方圓幾十公裡誰家裡有了白事都會來找他。
他隻負責做,并不負責入殓。
所以這個棺材開啟閉合的訣竅,這附近的村民都知道。
隻是我們這些外人開起來會覺得很奇妙。
”
“我也沒覺得有多奇妙。
”韓亮說,“還是棺材裡多出一具屍體更奇妙一些。
”
“那……屍源查到了沒?”我沉思了一會兒,問道。
聽我這麼一問,偵查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我詫異道。
“我笑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偵查員說,“一天到晚都是查屍源、查屍源,我看重案大隊那幫人,一會兒是查腐敗女屍的屍源,一會兒是查一個疑似流浪女的屍源。
現在我們分局也要查屍源。
”
“沒辦法,所有的案件,隻要當事人身份不清楚的,查屍源肯定是第一要務。
”我說。
“那個指環專案的兩個屍源怎麼樣了?”偵查員打起了岔。
“查到一個,另一個還不清楚。
”我說,“不過我現在更關心這個十三年前的白骨,這個案子才應該是最難的。
”
“并不難啊。
”偵查員說。
“查到了?”我有些驚喜。
偵查員點點頭,說:“不過功勞在你們,助聽器起了大作用。
”
“是嗎?”我内心湧起無比的成就感。
“我們一開始還準備走一走捷徑的。
”偵查員說,“我們從轄區派出所的出警記錄裡,想找一找這個村莊十三年前有什麼異常情況。
”
“嗯,十三年前已經啟用協同辦案系統了吧。
”我說,“那查起來應該不難,這确實是一個好辦法。
”
“經查,恰巧是十三年前的11月份,這個村莊有一天半夜還真有報警記錄。
”偵查員說,“一個村民反映,半夜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好像聽見了激烈的吵鬧和打鬥聲。
但是轉瞬即逝,也不确定是哪一家傳出來的,隻能大概明确一個方位。
如果是平常,這種聲音多半會被認為是夫妻吵嘴打架,也不會有人在意,但是那天晚上,報警人的老公不在家,她一個人在家,所以很害怕,就報了警。
出警民警在周圍轉了一圈,确定沒有再聽見奇怪的聲音,就收隊回去了。
”
“聽起來很可疑啊。
”我說。
“可是,這條捷徑很快就被堵死了。
”偵查員說,“我們想啊,如果這個村莊在那個時間段真的有大肚婆,周圍村民還能不知道嗎?于是我們就對那個報警區域的居民進行了側面的走訪。
可是畢竟是十三年前的事情,所以大家的記憶都很模糊。
但至少有一點,就是确實沒有人看到過那個時間段有不認識的大肚婆出現在他們村莊裡。
”
“不會真的是外省的兇犯運屍過來的吧?”陳詩羽說。
“遠抛近埋,既然藏得這麼深,我不相信是很遠的地方的人。
”我說。
偵查員接着說:“既然捷徑已經被堵死了,我們隻有尋求别的辦法。
因為你之前說了,每年國家會扶持出去幾萬台助聽器嘛,兩年就有近十萬條資料,所以我們有些畏難情緒。
但是真的被逼到了這份兒上,也沒有辦法,隻有試上一試。
”
“早就該試。
”我微笑着等待着結果。
偵查員說:“這不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