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驚喜,“在哪兒?”
姑娘此時幾乎說不出話,顫顫巍巍的手指指向作坊角落裡的一堆蛇皮袋。
蔡隊長二話不說,從腰間掏出手槍,大步走到蛇皮袋堆中央,并沒有看見什麼人。
他有些不耐煩地說:“哪兒啊?”
“你腳下!”姑娘躲在一名民警的背後,說。
蔡隊長看了看腳下,隻有一個被開了封口的蛇皮袋倒伏在地上,裡面和别的蛇皮袋一樣裝着些什麼。
蔡隊長蹲了下來,捏起了蛇皮袋口。
冷不丁地,他也吓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
雖然他是從刑偵戰線上轉到治安口的,以前見過不少命案,但是此時在這個昏暗的環境裡,毫無心理準備地看見蛇皮袋口是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還是着實被吓了一跳。
我欣賞完了月亮,剛剛在兒子身邊躺下,就被蔡隊長的電話給叫了起來。
“你今天找了我一天麻煩,我也得還你一晚上的麻煩。
”蔡隊長說,“我打四黑打出一起命案來,也真是醉了。
”
“确定是命案嗎?”我問。
“一個女的,赤身裸·體,下身全是血,被裝在一個蛇皮袋裡,你說,不是命案是什麼?”蔡隊長說。
“黑作坊裡面殺人?”我說,“行了,你通知一下市局刑偵部門,我們馬上就到。
”
兒子翻了個身,夢呓道:“爸爸别出差。
”
我突然鼻子一酸,很舍不得離開。
想了想,俯在床邊親吻他的小臉蛋後,穿上外套走出了家門。
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屍體已經被從蛇皮袋裡面拽了出來。
因為作坊裡的氣味太難聞了,屍體被擡到了作坊外面的空地上,平躺在地面上。
我們圍在蔡隊長的身邊,把他從盯梢開始,一直到行動的全部過程都聽了一遍。
我們并不急于檢驗屍體,朝“黑作坊”裡一探頭,便聞見了一股惡臭。
“我去。
”大寶說,“這是什麼味?”
“死龍蝦。
”蔡隊長說,“我還以為你們法醫都是聞不見臭的呢。
”
“這比屍體還惡心。
”大寶皺起了眉頭。
這個嗅覺靈敏的家夥,在這個時候就比較吃虧了。
市局刑警支隊的兩輛勘查車都開來了,車頂的探照燈把現場内部照射得雪亮。
“喏,就在這兒。
”蔡隊長走到了屍體被發現的地方,說,“袋口是打開的。
”
“你們沒抓到人?”我問。
“挺邪門的。
”蔡隊長撓了撓後腦勺,說,“我行動這麼多次,還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一個人都抓不到的。
不過,他們跑不掉。
”
“你們的行動洩密了?”我試探着問。
蔡隊長此時也沒有了信心,說:“這我也不知道。
恐怕是臨時接到通知的吧。
我們到現場的時候,燈還開着,鍋爐也還開着。
我們這一進門,天哪,就像是進了澡堂子。
熱氣一股接着一股。
不對,澡堂子不臭啊,這兒多臭啊。
”
“你們關了鍋爐?”我問。
蔡隊長點點頭看看手表,說:“這會兒離我們關鍋爐都半個多小時了,還開窗開門進行了通風。
不然你們一來怕是就要被熏倒。
”
“我們天天被熏,也沒倒過。
”我笑着說。
“現場太髒了。
”林濤蹲在地面上,用足迹燈照射着地面,說,“這樣的現場,啥也留不下啊。
”
“門鎖什麼的,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痕迹物證。
”陳詩羽說。
“老韓,你們看過屍體了嗎?”我問市局的韓法醫。
“從屍僵和屍·斑的情況看,也就是昨天晚上死的。
”韓法醫點點頭,說,“屍體上有一些損傷,主要在膝蓋和胫前。
不過大腿内側有不少血,裝屍體的蛇皮袋裡也有血。
”
我順着韓法醫的手指看去,死者的大腿内側果真是有不少擦拭狀的血液,甚至有些血液還被擦拭到了腳踝部。
我有些疑慮,皺了皺眉頭。
“是不是又要找屍源?”大寶說。
最近我們被找屍源弄得暈頭轉向。
“又是年輕女性,又是随意抛屍,會不會是指環專案啊?”韓亮在一旁提醒道。
大寶歪着頭看了看屋外地面上的屍體,說:“不不不,這明顯不是鮑冰冰,比她難看多了。
”
“那會不會是有新的受害者?”林濤問。
“韓亮不是說隻有三段視頻嗎?”大寶說,“那不在視頻裡的人,肯定不會是一系列案件的受害者。
”
“确定隻有三段視頻。
”韓亮肯定地點點頭。
我說:“肯定不是指環專案,因為之前的女性都有穿衣服,而她是赤·裸的。
之前的女性都被随意抛屍,而她是被藏在蛇皮袋裡的。
”
“我看哪,肯定是黑作坊裡的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糾紛,弄死後準備運出去呢,正好聽說你們要來抓他們,”大寶攤攤手,說,“然後就跑了。
”
“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了。
”我說。
“不過,從屍表看,并沒有什麼緻命性損傷。
”韓法醫說,“屍源倒是不難,她的右頸部有文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