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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案 熱氣下的寒屍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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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四害”的聯合執法行動。

    公安局牽頭,質監局、食品與藥品監督局、工商局、疾控中心共同參與。

    針對的對象,是最近有些冒頭趨勢的“黑作坊”。

    每年的四月份一到,小龍蝦季也接踵而至。

    然而此時會有個别“黑作坊”專門收購一些死了的小龍蝦,高溫蒸煮之後,剝殼取肉進行售賣。

    “黑作坊”賺黑心錢,嚴重危害了人民群衆的健康,是“打四黑除四害”部門重點盯防的對象。

     這個“黑作坊”,蔡隊長已經盯了好幾天了。

     從每天運進幾十蛇皮袋不明物體,到作坊鍋爐不斷湧出蒸汽,再到靠近作坊就能聞見一股莫名其妙的臭味來看,蔡隊長掌握的這個線報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蔡隊長掌握了作坊的規律,雖然每天都有專門的小貨車給“黑作坊”運入不明物體,但是運送的時間不确定,有的時候是淩晨,有的時候是中午。

    不過,每天晚上十點至十一點之間,作坊裡倒是會準時往外輸出一箱一箱的不明物體,那就應該是處理完的死龍蝦肉。

     所以蔡隊長把行動的時間定在了晚間的九點半開始,蹲守查探,一旦有不明物體運出,就可以立即行動,人贓并獲。

     不過此時十一點已經過了,作坊裡依舊是靜悄悄的。

     難道“黑作坊”收到了情報? 不會啊。

    首先蔡隊長很相信自己隊伍的純潔性,畢竟行動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失手過。

    對于其他配合的部門,也是臨時通知的,應該不會存在走漏信息的可能性。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這次行動很有可能會失敗。

    這是蔡隊長的經驗告訴他的。

     申請一次聯合執法可不容易,今天已經趕鴨子上架了,不行動已是不可能了。

    蔡隊長隻能咬咬牙,低沉地說了一句:“行動!” 一聲号令之下,幾隊治安警察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黑作坊”,迅速破門而入。

    踹開大門的那一瞬間,一股熱浪伴随着無比腥臭的氣味湧了出來。

     “黑作坊”每天都需要蒸煮成噸的死龍蝦,所以需要較大功率的鍋爐,産熱也是相當之大。

    但是為了最大限度地減小目标,即便是作坊内部已經超過了40攝氏度,這些違法人員也甯可忍受熱臭的環境去剝殼,而不敢打開窗戶透氣。

    通風不暢,氣溫持續升高,使得這個大門緊閉的“黑作坊”裡熱浪襲人,而且惡臭難忍。

     無奈,不管“黑作坊”的環境有多惡劣,聯合執法小組都必須沖進去一探究竟。

    一來要抓獲犯罪嫌疑人,二來要收繳、清理所有的贓物,防止産生傳染性疾病。

     聯合執法小組進入現場的時候,都驚呆了。

    整個“黑作坊”内污穢不堪,不忍直視。

     從“黑作坊”裡的裝修格局來看,顯然這個“黑作坊”的前身,是一家飯店。

    進門以後就是一個大廳,大廳的四周有幾個包間。

    大廳的收銀台都還沒有拆除,破舊地戳在那裡。

    “黑作坊”的地面都鋪上了瓷磚,雖然都已經陳舊、破碎,但是依舊很光滑。

    然而此時,滿地的蝦殼,甚至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手工剝出來的死蝦肉,淩亂地堆在一邊,仿佛正準備裝箱。

    地面上有幾個盆,可能是簡單清洗蝦肉用的,裡面的污水已經泛出了隐隐的綠色。

    更要命的,則是作坊裡的臭氣。

    這樣的氣味甚至比腐敗屍體的氣味更加刺激人們的感官,讓不少民警和聯合執法的同志不斷地幹嘔。

    光滑的地面,沾上水漬和死龍蝦的汁液,不僅肮髒發黑,而且很滑。

     “我×!”蔡隊長小心翼翼地行走,生怕滑摔一跤。

    他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其實,他的心裡已經把這些作惡人間賺黑錢的畜生的十八輩祖宗都罵了一遍。

     這個季節的氣溫隻有十幾攝氏度,是最涼爽的季節了。

    但是此時在“黑作坊”内的執法人員全都大汗淋漓。

    一方面是因為内部的溫度過高,另一方面則是大家都在使盡全身力氣去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惡臭。

     “人果真收到風聲都跑了。

    ”蔡隊長掃視了一圈執法人員,并沒有發現誰的表情不自然,“大家四周看看吧,看可能找到什麼線索。

    人跑了,但是贓物得查點清楚,銷毀幹淨。

    ” 衆人應聲四散查找。

     作坊裡的光線很暗,加上民警的手持電筒,都不能讓作坊内的環境一目了然。

    執法人員隻能幾人一隊,摸索着對現場進行清理。

     大家一邊小心翼翼地行走,一邊順手掀開現場堆放着的紙盒、蛇皮袋,看看裡面的情況。

    手電筒的光柱在“黑作坊”的牆壁上來回掃射。

     “啊!”一名質監局的姑娘突然大叫了一聲,往後急退了幾步,正好撞在了蔡隊長的身上,把蔡隊長撞得踉跄了幾步。

    若不是蔡隊長高大、健碩的身軀重心還比較穩,兩個人估計得一起趴進污水盆裡。

     “怎麼了這是?”蔡隊長艱難地站穩了身體,回頭看去。

    他見惹禍的是一個姑娘,又不好意思發怒。

     “頭……頭發!人……人!”姑娘語焉不詳。

     “有人沒跑嗎?”蔡隊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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