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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當我們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發現陳詩羽垂頭喪氣地趴在辦公室的辦公桌前,在紙上畫着什麼。
“這是什麼?區域建築分布圖?”林濤走到陳詩羽的背後,歪着頭看。
陳詩羽無精打采地點點頭,說:“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派出所的排查了。
不過蔡隊長說了,這個派出所所長很負責任,他不相信他會出錯。
”
“也就是說,你們鎖定了區域,但是沒有鎖定重點人口對嗎?”我問。
陳詩羽指着桌面上區域圖的一點,說:“是啊。
蔡隊長他們昨天就把黑作坊的主要犯罪分子都給抓獲了,然後獲知了四條獲取死龍蝦的途徑。
其中有一條途徑就是一個菜市場的垃圾堆積場。
這個菜市場有龍蝦批發的區域,在每天打烊後,所有的死龍蝦被歸攏到這個垃圾場的某個堆積點。
在垃圾被清理之前,有幾個人專門把這些死龍蝦裝袋,然後用鏟車直接裝車送到黑作坊裡。
神不知鬼不覺。
”
“真是黑了良心!”林濤有些作嘔,說,“這些死蝦肉用來做什麼?咱們不會也沒有幸免吧?”
“很多黑心商家都會購買這些标榜成品龍蝦肉的死蝦肉來作為一些零食、早點什麼的添加物,一般都會絞碎,加作料,這樣就掩蓋了腐敗的氣味。
”陳詩羽說。
林濤皺了皺眉頭:“毀了我的蝦仁包!”
“你們在垃圾場附近找到韋玲玲的内衣了?”我把話題拉了回來。
“何止是内衣。
”陳詩羽依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内衣、内褲、睡衣、睡褲,都在。
”
“穿了這麼多?”我問。
畢竟不是嚴寒臘月,如果穿着嚴實的話,就不具備凍死的環境條件。
“所謂的睡衣、睡褲,就是菜市場裁縫那裡最廉價的棉布做的,幾乎沒有禦寒的能力。
”陳詩羽說。
“也就是說,咱們關于反常脫衣現象的分析是正确的。
”我說,“然後你們做了什麼工作?”
“我們一緻認為,韋玲玲平時的居住地點應該就在菜市場附近。
”陳詩羽說。
我點點頭表示認可,說:“第一,屍體是被裝進蛇皮袋裡的,算是一個埋藏的動作。
遠抛近埋,說明死者的死亡現場就在附近。
隻有死亡現場在附近的,兇手不方便把屍體運走,才會找到這個位置來裝袋。
如果是遠處抛過來的,何必大費周章。
第二,既然死亡現場在附近,死者又穿着這麼薄的睡衣跪在寒風裡,她居住的地方離死亡現場肯定也不遠。
死亡現場附近的地面,很粗糙吧?”
陳詩羽補充道:“是的。
地面是碎石子地面。
看完現場後,我們找到了做睡衣的裁縫,裁縫表示韋玲玲就住在附近,但是具體住在哪裡,則完全不知道了。
”
我沉吟道:“在自己家附近的地方,被強制要求跪着,直至凍死。
這個不太好理解。
唯一能解釋的,是不是就應該是她的頭頭兒,或者男朋友什麼的?”
陳詩羽說:“這個分析我們也想到了。
而且,死蝦堆積的地方很隐蔽,不然那麼臭肯定會被菜場附近的居民投訴的。
所以不了解這塊區域的人,是找不到這個隐蔽的地方的。
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和她住在一起的人。
不過,蔡隊長問了行動隊的同事,畢竟韋玲玲被處罰過,所以對她的情況還算了解。
據說她的賣淫行為是沒有組織的,完全是單打獨鬥。
而且,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錢隻要夠她生活開支、夠她吸毒的就可以了。
”
“所以你們就排查了這個區域的居民,看韋玲玲住在哪裡?有沒有同居的男人?”我問。
陳詩羽點點頭,說:“派出所所長對這個區域的人口進行了甄别,認為韋玲玲唯一有可能居住的,就是一百三十五戶出租房的其中之一。
”
“這範圍已經很小了呀。
”我說,“找附近的人看看照片,不就有線索了?”
陳詩羽歎了口氣,說:“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奇了怪了,除了那個裁縫認出了她,其他人居然沒有見過她的。
後來蔡隊長說這種賣淫女,都是晝伏夜出,也不和鄰居打交道,所以認識的人不多。
我們的重點目标就是這一百三十五戶出租房中,是一對男女同居,而且現在隻剩下男人的房間。
”
“一戶一戶地找?”我問。
陳詩羽疲憊地點頭:“不然怎麼辦?現在又沒有租房登記的制度,很多房東也根本不去了解租客究竟是做什麼的。
”
“然後沒找到,對吧。
”我預測到了結果。
“唉,是的。
”陳詩羽顯得很挫敗,“一百三十五戶全部找完了,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
我沒有說話,和大家一起走到了隔壁的物證室,把昨晚提取回來的韋玲玲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在檢驗台上攤開,看能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