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偷窺,你為何會在現場?”偵查員問道,“既然現場的門是鎖着的,你又是怎麼進入現場的?”
蘇小嶺欲言又止,默默地搓着自己的手。
“從法醫檢驗的情況看,你沒有犯罪行為。
”另一名偵查員說,“但是你不說清楚事情的經過,可對你不利啊。
”
“好吧,我确實是冤枉的。
”蘇小嶺下定了決心,說,“其實之前我就探聽到方鬥楊租房子租在哪裡了。
那天我就想去他家裡看看,于是就去了。
我去的時候,他的那扇破鐵門并沒有關嚴,是有一條門縫的。
我從門縫裡看進去,發現坐在那裡的居然是個女孩的背影!方鬥楊并不在家裡。
我當時吓了一跳,還仔細看了門牌号碼,确定是方鬥楊租的房屋。
難道這個女孩就是琴琴?我就繼續看,可是我看見桌上的電腦屏幕正在播放黃色電影,那個女的還在往身上綁繩子。
我就知道那個變态的家夥肯定不是琴琴了,還以為方鬥楊交了其他的女朋友,就準備離開。
可是這個時候,我看見那個女的突然抽搐了起來,我知道他肯定是犯了癫痫。
”
“你就進去施救了?”偵查員并沒有追問我們更關心的細節。
蘇小嶺點點頭,說:“醫者仁心嘛,潛意識就促使我沖了進去,想用繩子防止他咬住自己的舌頭。
可是在隔離他的齒列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那哪兒是什麼女人,明明就是穿着女裝的方鬥楊。
我這一驚不要緊,可能是力量大了,不知怎的,這家夥的身體就開始軟下來了。
我摸了他的脈搏,心跳都沒了。
我得強調一下,這家夥肯定是癫痫緻死的!我沒有勒他的脖子,也沒有捂他的口鼻,不可能是我弄死他的。
”
“你接着說經過。
”偵查員對案件事實已經了然于胸,不想聽蘇小嶺的自我辯解。
“他很沉,我扶不住他,就把他放到了地上。
”蘇小嶺接着說,“然後我就對他進行心肺複蘇,可是搶救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搶救過來。
我就趕緊離開了。
”
“你為什麼不報警?”偵查員說。
蘇小嶺尴尬地搓着手,說:“我……我沒法報警啊。
這家夥這麼變态,穿成那個樣子,要是我報警了,傳出去的話,還以為我也是變态呢。
再說了,我開始也不确定是不是我勒他的時候把他給勒死了,所以心裡有些害怕。
”
“我現在有兩個問題。
”在一旁的我實在憋不住了,插話問道,“第一,你為什麼要跟蹤查探方鬥楊?第二,你說的琴琴是誰?”
蘇小嶺低着頭,說:“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叫羅雪琴。
可是她不太愛理我,隻理方鬥楊。
我開始是衷心祝福他們的。
不過最近聽說琴琴失蹤了,這個方鬥楊居然毫不關心!這個渣男!所以我就開始跟蹤他,看是不是他搞的什麼名堂。
”
答案和我心裡所想的印證上了。
雖然我們丢失了最好的線索提供人方鬥楊,但是現在又出現了一個蘇小嶺。
這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你對羅雪琴了解嗎?”我問,“她一般和什麼人接觸?”
“不接觸。
”蘇小嶺說,“我喜歡的,就是她的單純和樸素。
”
“對她的家庭,你了解嗎?”我接着問。
蘇小嶺搖了搖頭,說:“她從來不說。
”
我心想她不說也是正常的。
遇見那樣不幸的禍事,又攤上那樣一個媽媽,換誰也不會願意透露自己的家庭狀況。
“那你見過這個人嗎?”我出示了一張杜洲的正面照片。
蘇小嶺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還有沒有其他關于羅雪琴的信息?你得共享給我們,不能一個人蠻幹。
”我說。
“你們也在找她嗎?”蘇小嶺擡起頭來。
“當然!任何一個公民失蹤,我們都有義務進行尋找。
”我說,“但是找到找不到就不好說了。
所以你掌握的任何一條信息,都可能會對我們有用。
”
蘇小嶺點點頭,開始絮絮叨叨地和我們聊着羅雪琴的瑣事。
聽來聽去,也都是師弟師妹們調查出來的那些事情,并沒有什麼新鮮的信息。
唯一可以引起我們注意的,可能就是蘇小嶺對羅雪琴平時總愛騎着的助力車的描述了。
那是一輛獨具一格的碎花助力車,是小踏闆的,但是整輛車的體積不小。
助力車的輪胎質量不好,總是會破。
羅雪琴因為輪胎破了需要推去修這件事情,還找過蘇小嶺。
畢竟那麼重的車子,一旦輪胎廢了,就很難推得動。
羅雪琴選修了中醫藥學,所以她在她的車坐墊下面,總愛放着幾袋中藥。
時間一長,她那助力車一股中藥味,老遠就能聞見。
羅雪琴本人對這個行為的解釋是,這樣騎車可以明目醒腦,就會比較安全。
現在羅雪琴已經失蹤了,助力車也一樣找不到,那麼,尋找她的助力車,會不會算是另辟蹊徑呢?
不過,即便知道這些特征,又怎麼去找呢?總不能讓大寶這個人形警犬滿大街嗅吧?
至此,我們還是斷掉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