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走别人自由的人是仇恨的囚徒,他被偏見和短視的鐵栅囚禁着。
——曼德拉
1
“我看你們誰敢!”胖女人此時居然又重新站了起來,攔在那一扇斑駁的鐵門前面,“姑奶奶的家誰也别想進去!有本事你們就打死我!”
我頓時很有挫敗感。
從這個胖女人剛才的表現來看,我還以為她已經被我說服了會配合警方,沒想到這完全就是一個油鹽不進的潑婦。
搜查令都已經來了,她還是一副撒潑耍賴的模樣。
是不是,她也有什麼問題呢?
“現在我們是在依法執行公務,請你配合,否則你将涉嫌妨礙公務。
”特警隊長擺好了架勢,我知道他們要開始采取強制措施了,這隻是先禮後兵。
我往後退了幾步,靠在牆邊,等待特警部門清除“路障”。
果然,在胖女人又謾罵了幾句之後,幾名特警開始動手了。
結果特警還沒有碰到她,她倒先開始抓撓了起來,逼得幾名特警後退了幾步。
林濤下意識地站到了陳詩羽的前面。
陳詩羽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嘁,又來了,大男子主義能不能改改?”
“我的天。
”大寶驚呼了一聲,跳到了我的旁邊,也靠牆站着,說,“這女的也太烈了。
”
“貼身執法不容易,民警現在的普遍心态就是害怕出事,難免有些縮手縮腳。
”韓亮解說道,“不然早給她按在地上了。
”
默默地等了幾分鐘,胖女人用盡了力氣,于是乖乖束手就擒。
“這人我們帶回去審訊,現場就交給你們了。
”特警隊長有些尴尬。
畢竟幾個特警對付一個女人,還用了好幾分鐘的時間,這要是傳出去,實在有些丢臉。
不過我們完全可以理解他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胖女人在被制伏的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結局還真不好說。
畢竟并沒有證據證明她有違法犯罪的行為。
我們微笑着向特警隊長點頭,然後開始各自穿戴現場勘查裝備。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百姓家,并沒有什麼特殊的擺設。
在進到中心現場之前,我們就對這個小區進行了大概的勘查。
這裡并不是一個具備藏人、藏屍或者非法拘禁條件的地方。
這個位于六樓的住戶,也一樣不會具備這樣的條件。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希望我們能找到屬于失蹤人或者死者的東西,一方面讓丁立響的犯罪證據坐實了,另一方面可以查探出丁立響那個秘密工作室的所在地,或者有可能囚禁人的地方。
房屋是個普通的兩居室,進了那扇斑駁的老式鐵門,就是一個很狹窄的客廳。
客廳進去後,有個通道,通道兩側分别是兩個卧室、廚房和衛生間。
房子裡的擺設本來就有些淩亂,加之随處丢棄的内衣、内褲,可以看出這家的主人十分懶惰。
我用戴着紗布手套的手,摸了一下冰箱的上緣,滿滿的一層灰。
有灰不是壞事,至少那些沾滿了灰塵的角落,說明近期并沒有人為接觸過,我們也就自然而然地縮小了搜查的範圍。
我把小組成員分成了兩組,我和林濤重點搜查卧室,大寶和陳詩羽重點搜查客廳和衛生間。
次卧室顯然是沒有居住的痕迹。
裡面雖然有一張兒童床,但是上面沒有被褥。
衣櫃也是空的,裡面落着厚厚的一層灰塵。
顯然,這對夫妻沒有子嗣,因此這間房間長期擱置不用。
主卧室的面積雖然不算小,但是牆壁已經破舊斑駁了。
我擡起頭看了看天花闆,牆面的塗料已經開裂,有幾塊塗料仿佛很快就要掉下來似的。
我小心地挨個兒抽屜檢查着,動作盡可能地輕,防止破壞突如其來的證據。
牆上的挂鐘嘀嘀嗒嗒地走着。
“卡地亞?”我說。
“啊?”正在檢查床頭櫃的林濤站起身子。
“他們這個經濟狀況,怎麼可能買得起卡地亞?”我說。
“這塊手表要好幾萬吧!”林濤驚道,轉念一想,又急忙說,“喂,你不會又要我去找那個賣奢侈品的老闆娘吧。
”
“别緊張。
”我笑着說,“她銷贓,已經被拘了。
”
“你覺得這塊手表,是哪個受害者的?”林濤說。
我點了點頭,把手表小心裝進物證袋,說:“每一件奢侈品都有唯一的編号。
兩名女死者和一名失蹤者經濟條件都不錯,又都是時尚人士,沒有随身物品是不可能的。
說不定,這塊手表就是屬于某一名受害者的。
隻需要我們調取相關的購買資料,這就是一枚鐵證。
”
“哦。
”林濤說,“床頭櫃裡沒有什麼特别的東西,連安全套都沒有,說明他們沒有避孕。
一直沒孩子,肯定是他們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有問題。
”
“這個床頭櫃檢查了嗎?”我指了指另外一側的床頭櫃。
林濤搖了搖頭,蹲下身來,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
随着他拉開抽屜,林濤就呆在了那裡。
“怎麼了?”我發現了異常。
“手……手铐!”林濤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副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