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責所在。
”魏文氣鼓鼓地閉上嘴,自顧朝門外走去。
門外士兵看到大門敞開,出來的卻不是劉延,“嘩啦”一起舉起鋼刀。
魏文臉色霎時變了幾變,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連連倒退幾步。
直到劉延發出命令,士兵們才收回武器。
魏文昂起頭,努力地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你這些兵倒是調·教得不錯。
”
一聽少年這居高臨下的口氣,劉延可以肯定,這兩個人絕不是什麼客商。
至于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劉延已經打消了追究的念頭。
靖安曹做事,不是别人可以插手的。
他是個極度小心的人,不想因為一時好奇而搞砸郭祭酒的計劃。
“如今城中紛亂,各處都不太平。
兩位一時半會兒是無法離開的,不如去縣署稍坐,也穩妥些。
”劉延客客氣氣說。
劉平一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
劉延帶着劉平和魏文離開兵庫,朝着位于城中心的縣署走去。
此時街上已實行禁令,幾乎沒有什麼行人,隻偶爾有一隊士兵匆匆跑過。
整個白馬城陷入一種焦慮的安靜,好似一個輾轉反側的失眠者。
他們走過一處空地,幾個士兵拿着石頭在往一口井裡扔。
劉平和魏文一直在悄聲交談,還輔以各種手勢。
走在前頭的劉延感覺,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有些奇怪,既不像主仆,也不像兄弟,那個叫魏文的小孩子雖然聽命于劉平,但總不經意間流露出頤指氣使的氣度;而劉平對魏文說話不像長輩對晚輩,更像是上級對下級,還帶着點商量的口吻。
這時候意外出現了。
兩個黑影突然從兩側低矮的民房頂躍下,速度如影似電。
劉延與他的護衛剛露出驚疑,兩道寒芒已然刺中了劉延的小腹——卻發出了“铛”的兩聲脆響,劉延整個人朝後頭倒去,從破損的布袍下,隐約可見銅光閃耀。
原來劉延為了防止被刺殺,在外袍下還穿了一身铠甲,這個人真是小心到了極點。
刺客還要繼續挺刺,這時候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居然是劉平。
他先拽開失去平衡的劉延,然後飛起一腳踹開親随。
隻聽一聲慘叫,原本注定要切開親随脖頸的刀鋒,隻斬入了大腿。
兩名刺客見一擊未中,不見任何遲疑,立刻拔刀各自躍上房屋,很快在視野裡消失了。
那些還忙着填井的士兵扔下手中的石頭,都跑了過來。
劉延揮着手吼道:“還不快去追!”他們連忙轉身朝着刺客消失的方向追去。
“您沒事吧?劉太守?”劉平問。
劉延臉色煞白地從地上爬起來,勉強點頭。
這次丢人可丢大了。
這城裡經過幾遍盤查,把兩個靖安曹的人當細作不說,居然還漏掉了真正的刺客,一漏就是兩個。
若不是他生性謹慎,恐怕此時白馬城已陷入混亂。
“謝……謝謝先生救命之恩。
”親随捂着潺潺流血的大腿,沖劉平叩頭。
剛才若不是劉平及時出手,他早已成了刀下之鬼。
那劍斬的力道極大,他的大腿被砍入極深,可想而知若是在脖頸上,會是怎樣一番景象——他剛剛還指控這人是細作,現在卻被救了一命,這讓他有些惶恐。
“不客氣,同行之人,豈能見死不救。
”
劉平溫言一笑,回頭去看魏文,卻發現他站在原地,眼神有些發直。
劉平問他怎麼了,魏文嘴唇微微顫動,低聲道:“這……這種劍法,好熟悉……對,就是噩夢裡那種感覺,我曾經經曆過,不會錯。
”魏文雙股戰戰,試圖向後退去,卻被劉平按在肩膀上的手阻住。
“别忘了你為什麼來這裡。
”劉平悄聲對他說,似乎也是對自己說。
魏文咬着牙攥緊拳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針對劉延的刺殺引起了一場混亂,守軍對城裡展開了又一輪搜捕。
劉延趕緊把他們兩個人盡快送回了縣署,加派了守衛,然後吩咐奉上兩盞熱湯壓驚。
劉平坐在尊位,魏文坐在他的下首,兩個人端起湯盞略沾了沾唇,旋即放下,他們的舉止風度,一看便知出身大族,這讓劉延更生敬畏。
劉平開口問道:“如今白馬四面被圍,不知劉太守有何打算?”
劉延心中一凜,若劉平問的是“如何應對”,他還可以從容回答;可他偏偏問的是“如何打算”,這就存了試探的意思在裡頭。
袁紹大軍壓境,許都這邊難免人心浮動。
這兩個人,說不定是曹公派下來檢校軍心的……
想到這裡,劉延苦笑一聲道:“如今之局,已非在下所能左右,唯有拼死殉城而已。
先生問我,真可謂是問道于盲了。
”他将城内外局勢據實相告,劉平聽了以後,沉默不語,面露難色。
劉延看出他心思,又道:“如果兩位急于出城,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
劉延叫手下取來牛皮地圖,鋪在兩人面前,用盛湯的勺子邊指邊說:“袁軍雖然勢大,但我白馬城也并未全無出路。
兩位且看,在西南處,如今還有一條寬約數裡的通道。
不知為何,袁軍至今不曾到此,隻偶爾有斥候巡邏。
若是有快馬,兩個人要沖回南方,不算太難。
”
魏文伸着脖子端詳了,忽然擡頭問道:“你們的信使,是否就是從這條路去給我……呃,曹公報信?”
“不錯。
”
魏文道:“袁軍兵力如此雄厚,卻圍而不攻,反而留了一條單騎可行的南下通道,你難道看不出什麼問題?”這小孩子語氣尖酸,說的話卻大有深意。
劉延重新審視地圖,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