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五章 劉平快跑

首頁
    逢紀邁着步子回到帳内,興緻看起來很高。

    他告訴劉平,前線已經傳回捷報,文醜識破了郭嘉的埋伏,與高覽、張郃合擊,反而全殲了西涼鐵騎,胡車兒授首。

    這一戰是文醜指揮得當,但也要歸功于逢紀的深遠眼光。

    從及時阻止郭嘉的刺殺陰謀開始,逢紀對曹軍的戰略了如指掌,仿佛俯瞰整個戰局,步步占先。

    有了他的布置,文醜才能有此勝績。

     劉平連忙恭喜,逢紀擺了擺手:“如今隻是小勝,什麼時候捕捉到了曹軍遊弋在外的主力,才是真正的大勝。

    ”他說到這裡,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劉平一眼:“我差點忘了,你才該居頭功啊。

    ”劉平謙遜道:“在下不過是聽得幾句風言風語,明公調度得當,方有此勝。

    以郭嘉的智謀通天,竟吃了這麼大的虧,想必現在曹營都震驚了吧?” 逢紀看了他一眼,眼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劉平已經搞清楚了逢紀的秉性:這個人對漢室毫無興趣,一心懷着慫恿袁紹稱帝的憧憬,這樣一來,他逢元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因此,劉平明智地不再強調自己的漢室身份,低調地以提供情報為主,恭維為輔——他每次隻要提起郭嘉,逢紀就會格外在意,這樣一來,就簡單多了。

     逢紀拉開帷幕,露出一張官渡附近的大地圖,負手喃喃自語:“既然文醜追擊的那支辎重隊是假的,那麼真的白馬辎重隊隻有三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北上渡黃;二是走東南方向進入烏巢大澤;三是走延津回官渡。

    劉先生,你自許都而來,覺得郭嘉會選哪一條?” 劉平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逢别駕讓他吃了個暗虧,郭嘉接下來的計劃,必有所調整。

    以我之見,北上渡河毫無意義,根本是南轅北轍;延津雖然距離官渡最短,但一路皆是坦途,貴軍可以輕易追及;隻有烏巢澤河流縱橫,地形複雜不利行軍,一頭紮進去,很難找得出來。

    ” 逢紀眉頭一挑:“你覺得曹軍的主力,會在烏巢等着我們?” “以郭嘉的性子,在下以為确然。

    ” 逢紀捋了捋胡須,垂頭沉思了一陣。

    當他再擡起頭看向劉平時,劉平一瞬間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極度的危險。

     “拿下!”逢紀大喝道。

     劉平當機立斷,雙臂一振,去抓逢紀的咽喉。

    不料逢紀的動作也相當快,表現出了一般文臣所沒有的敏捷,在劉平的進逼下狼狽地閃躲,卻始終不被抓住。

    他争取到的這幾息時間,足以讓帳外的十名披甲親衛沖進來。

    十把寒刃加身,劉平不得不停下手,束手就擒。

     “逢别駕,你這是做什麼?”劉平又驚又怒。

     “你一個嘴邊無毛的黃口稚子,還想騙過老夫?未免太天真了。

    ”逢紀冷笑道,随手正了正頭頂的佩冠,發現自己的胡須在剛才的争鬥中掉了三莖,有些心疼。

     “我秉承陛下聖意,來助忠臣。

    你世代皆食漢祿,對漢室就是這種态度?”劉平有些驚慌,不得不把漢室這塊招牌亮出來。

     逢紀聽到這兩個字,沒有絲毫動容:“我逢元圖閱人無數,什麼鬼沒見過?你甫一來投,就拼命奉承,左一句郭嘉不如明公,右一句曹營皆敗于别駕,千方百計挑起我自矜之心,必然包藏禍心!我剛才随口一試,你就立刻出手脅迫,豈不是自認心虛了麼!” 劉平聽了這一席話,心中大悔。

    逢紀是何等人,豈會輕易被幾句米湯灌倒。

    他自以為學會五品就可掌控人心,運用起來卻痕迹太重,落在逢紀這樣的老姜眼裡,處處皆是破綻。

    劉平暗暗責備自己,在公則那裡的成功讓自己太過得意忘形,行事毛糙,竟在這翻了船。

     此時身在險境,劉平卻是一籌莫展,覺得任何辯解的話都蒼白無力。

     逢紀見劉平不說話,又走到大地圖前,指頭輕輕一點:“你之前所說的郭嘉部署,句句皆中,顯然是事先串通,好教我深信不疑,再引我堕入真正的圈套。

    剛才我故意出言試探,你建議走烏巢,那白馬的辎重隊,自然是要去延津了。

    ” 劉平啞口無言,這确實是之前他與郭嘉訂下的方略,想不到一點被突破,處處皆被逢紀看穿。

    逢紀饒有興趣地欣賞了一下他的表情,擺了擺手:“我不管你是真的漢室忠臣,還是曹操的死間,現在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監牢裡吧。

    等拿下官渡,再殺你一并祭旗。

    ” 親衛們拽着劉平正要往外走,這時一名信使匆匆跑進營帳,禀告說東山傳來消息,在烏巢澤附近發現曹軍主力蹤影。

    逢紀聞言不禁哈哈大笑:“郭嘉倒真下血本,讓你來誤導我去烏巢,還不辭辛苦把主力調過去虛張聲勢,如今延津反而空虛。

    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可是要吃大虧了。

    ” 劉平一聽,面如死灰。

    逢紀笑罷,對劉平像是一個寬厚長輩般諄諄教導道:“年輕人,你知道你真正敗露在何處麼?你一開始,就不該拿郭嘉挑撥我。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我從來沒把區區一個軍師祭酒當對手,我的目标,是荀文若。

    ” “喝呀!” 曹丕揮舞着長劍,與史阿對練。

    袁紹主力渡河之後,公則就輕松多了。

    颍川派在軍中沒什麼發言權,前線的任務被南陽和冀州兩派瓜分一空,他樂得清淨,和淳于瓊躲在後方,為源源不斷送來的糧草擔任警戒。

    劉平在和蜚先生談過以後,去了逢紀那裡,曹丕則留在了營中,每日專心練劍。

     他的劍法生機勃勃,和他的年紀一樣充滿朝氣。

    王越曾經說過,劍法如琴,觀者如知其肺腑。

    史阿覺得,今日的曹丕和原來稍微有點不一樣,以往是憋着一股戾氣,劍法奇險,今日卻大開大阖,運轉圓融,似是有什麼得意之事遮掩不住,從劍法中流露出來。

     不過史阿并未多想,他沒什麼大的心願,除了報效恩師,就是教出一個好徒弟。

    他自從進了這行,就知道這輩子注定孤身一人,這次機緣巧合下碰到曹丕這棵好苗子,就像是自己有了子嗣一般,已逐漸轉變成了他的生活重心。

    至于曹丕是什麼身份、隸屬哪方陣營,他都不關心。

     與他相比,在一旁旁觀的鄧展,心情可就複雜多了。

    他一直不敢向二公子吐露心聲,二公子似乎也沒打算告訴他真正的計劃。

    鄧展本想多接近一下劉平,結果劉平卻在營中消失了。

    他發現自己處于一個很尴尬的地位,無所事事。

     一趟劍練下來,曹丕的頭頂升起騰騰熱氣。

    他走到鄧展這邊,拿起一
上一章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