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但依舊很沉穩,頭低着,微微翻着眼。
關宏峰起身面對他,聲音平靜、笃定:“五年前因為被勒索,給你的心裡烙下創傷。
你開始了不斷強迫性地殺人,以驅逐自己心中抹之不去的屈辱感。
這些年來,你的屈辱感是否抹去我不得而知,但你殺人的手法越來越熟練,并利用專業上的優勢,消除線索甚至留下誤導性質的信息,導緻你犯的案件成為了懸案。
這讓你的内心越來越興奮,越來越膨脹,同樣也讓你的内心感到越來越空虛,所以當你看到媒體把李地參案件鬧得滿城風雨時,依然确信沒留下破綻的你,為了尋求刺激,向警方挑戰,親手把證據提供給了警方甚至媒體。
沒想到歪打正着引出了模仿犯。
這一切讓你更加興奮,你的心裡越癢癢,你就越想戳我們的痛處。
你的心裡是不是認為你足夠聰明?認為你做的一切都天衣無縫?認為就算你公布了足夠多的線索,引來我們的懷疑,也沒辦法給你定罪?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已經全部落空了。
因為我們已經确定,你就是九件命案的真正兇手。
”
沉默良久,王志革的聲音嘶啞而沉穩:“證據呢?”
關宏峰道:“解開手铐。
”
周巡一愣:“什麼?”
“我說。
”關宏峰道,“解開手铐!”
周巡上前,解開了王志革的手铐。
擇天記
關宏峰:“摁住他左手。
”
周巡雖然沒明白關宏峰想幹什麼,但還是照做,随手把王志革的右手熟練地铐在椅子上,然後把他的左手摁在了桌子上。
關宏峰看了眼周巡:“要是我這次錯了,可就真得牽扯國家賠償了。
”
趙茜已經在桌上打開了工具箱。
關宏峰拿着把很小的尖嘴鉗子,走到王志革面前,單獨捏住王志革左手的無名指,看了眼上面的結婚戒指,然後定定看着王志革:“結婚十年,你摘下過婚戒麼?”
王志革聽到這話,先是不明就裡,呆呆地望着關宏峰。
短暫的對視之後,他猛地回過神來,拼命地掙紮着。
周巡看到他這種反應,一下子來了精神,死死地摁住了他,關宏峰拿着鉗子,從他的手指上掰斷戒指,把戒指摘了下來。
趙茜立刻上前,用棉簽在王志革左手無名指戒指曾經遮住的地方擦了一圈。
趙茜看了看棉簽,搖頭:“好像沒有什麼殘留。
”
關宏峰沖她舉着已經掰斷的戒指的内圈,那上面有隐隐的污漬。
他微微一笑:“這裡面呢?總不可能是生鏽了吧?”
戒指被送進技術處不久,結果就出來了。
戒指内圈裡有被害人的血迹——這證據已經不能再瓷實了!
劉長永道:“市局那邊給我打了電話,對咱們專案組的效率很滿意。
老實說,關隊,有你在和沒你在确實不一樣。
”雖然是在誇人,但劉長永的表情有點别扭,甚至還特意轉過了臉,沒看關宏峰。
這時,一名刑警帶着董涵從門外走進來。
周巡上前,和董涵握手寒暄,半回過頭,看着劉長永:“老劉,還是你接待一下吧,确保咱們董記者所在的《津港頭條》能發布第一手的案件新聞。
”
劉長永帶着董涵走進樓道,大廳裡隻剩關宏峰、趙馨誠和韓彬。
趙馨誠依然難掩興奮:“行,關隊,那我們先撤了。
老周說專案報告他會去寫。
弄完了我直接簽個字就行。
這回能有機會跟您一塊兒查案,我也是受教了。
希望今後有機會能常來往。
”
他和關宏峰握完手,往門外走,韓彬也走了過來,特意和關宏峰握手:“這次跟關隊學到了很多東西,謝謝您。
”
關宏峰意味深長地看着他:“說到感謝,大概是我得感謝你吧……咱們有機會再聯絡。
”
韓彬沖關宏峰笑了笑,跟在衆人後面走了。
周巡走過來:“放心吧,這回的專案報告,我一定從頭到腳把你誇成朵花。
而且聽老劉說,市局對這次你在專案中的作用一直有所了解,态度已經緩和多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