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槍聲終于停了下來,葉蓮娜帶人搜查了對面小山坡上的松林,找到了狙擊手射擊的位置,但是那裡什麼也沒留下來。
唐風、韓江、梁媛、徐仁宇和馬卡羅夫依舊伫立在鮑裡斯教授的墓前,凜冽的寒風從衆人臉龐刮過。
唐風怔怔地看着警察将幽靈米沙的屍體擡上了車,又死了一個,他不知道誰将是下一個,自己,還是韓江?同時,他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自己沒能早點看出季莫申,還告訴季莫申在冬宮撞見幽靈的遭遇。
季莫申正是聽了自己的話,才确信幽靈米沙并沒死,才盜走了那個重要的佛頭。
葉蓮娜勘察完現場,回到鮑裡斯教授的墓前,對衆人說道:“好了,咱們該撤了!”
“撤?就這樣結束了?”韓江反問葉蓮娜。
“你想怎麼樣?”
“現在要乘史蒂芬和季莫申還沒有離開彼得堡,抓住他們!”韓江斬釘截鐵地說。
“是要抓住他們,但不是在這裡。
他們現在不會再來這兒了。
”葉蓮娜判斷道。
馬卡羅夫點點頭,道:“葉蓮娜說得對,玉插屏現在在我們手裡,他們已經不可能再留在彼得堡,他們一定會帶着那個佛頭離開彼得堡。
”
“是的,所以為今之計,隻要加強機場、車站、公路,還有火車站的監控,防止他們逃走。
”葉蓮娜道。
“你以為這樣就能抓住他們嗎?”韓江質疑道。
“那你說要怎樣?”葉蓮娜氣呼呼地看着韓江。
“等等!”唐風突然打斷了韓江和葉蓮娜的對話,“葉蓮娜,你剛才說機場、公路、車站、火車站,但是……但是你忘了一點,彼得堡是座臨海城市……”
“你是說還有碼頭!我怎麼忘了碼頭!”葉蓮娜驚道。
“不僅僅是碼頭,他們随時可能從任何一段海岸駛進大海。
”
“好吧!我立刻命令封鎖海岸,檢查碼頭。
”
“當然,他們的招數很多,各種辦法他們都可能嘗試。
我看這樣吧,我和韓江去碼頭看看。
梁媛,你帶博士和老馬去阿斯托裡亞飯店休息。
大家随時保持聯絡。
”唐風道。
韓江點點頭,“現在也隻能如此了。
葉蓮娜,把你的車借我用用,我保證不會弄壞它。
”
葉蓮娜将車鑰匙遞給韓江,叮囑道:“你們要小心!”
韓江接過鑰匙,看看還放在雪地上的那件玉插屏,一把拾起來,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又對葉蓮娜道:“這個東西也讓我先用用。
”
葉蓮娜把眼一瞪,怒道:“你真是得寸進尺。
”說完,葉蓮娜看看周圍,警察和安全局的特工大都已經離去,她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韓江将玉插屏交給梁媛,讓她保管。
梁媛和徐仁宇、馬卡羅夫三人帶着玉插屏先回去休息,唐風和韓江兩人駕着葉蓮娜的菲亞特來到碼頭上。
碼頭上的人三三兩兩并不多,也很少有船隻出海。
唐風坐在車裡,仔細觀察着碼頭的人,問韓江:“你看到葉蓮娜他們的人了嗎?”
韓江也正在注視着碼頭上的人,聽唐風這一問,嘴裡喃喃道:“沒看出來,也許他們的人隐蔽在什麼地方吧!”韓江掃視了一遍碼頭上的人,對唐風道:“咱們都兩天沒休息了,不能這樣硬扛下去,萬一史蒂芬和季莫申幾天不出現,那可夠我們受的,所以我們倆要輪番休息。
怎麼樣,是我先休息,還是你先休息?”
“你先休息吧!我還能挺着。
”唐風大度地回道。
韓江也不謙讓,吩咐完唐風一些注意事項,倒頭就睡。
整個白天,唐風一直坐在車内,一邊注視着碼頭上的動靜,一邊忍受着韓江的鼾聲。
下午四點,夜幕就要降臨了,碼頭上亮起了幾盞路燈,唐風也實在是有些頂不住了。
他打了個哈欠,看看身旁的韓江。
韓江依舊鼾聲如雷,沒有一點要接班的意思。
唐風一皺眉,又看看車窗外,車外的氣溫開始急劇下降,碼頭上的人行色匆匆,很快便難見到人影。
唐風盯着車窗外,眼皮卻不住地在打架。
慢慢地,慢慢地,唐風還是合上了已經極度疲勞的雙眼。
大約二十分鐘後,一個刺耳的聲音驚醒了唐風,他趕忙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車窗外望去,這才發現車窗外已是一片夜色,而且不知何時,外面竟下起了凍雨,菲亞特的車窗上滿是水氣。
唐風伸手使勁擦了擦車窗上的水氣,又用刮雨器刮了兩下擋風玻璃,這才看見,不遠處的碼頭上,正停着一輛寶馬轎車。
他努力回憶着自己剛才聽到的那個聲音,“好像是刹車的聲音!”唐風想到這裡,又仔細打量起不遠處的寶馬車。
他忽然發現好像有一個人正站在寶馬車後面,在後備箱裡取什麼東西。
那人忙活了一陣,終于關上了後備箱,提着一個正方形的大箱子向寶馬車旁的一座生鏽的小鐵橋上走去。
“季莫申!”唐風見到那箱子,一眼就認出了那正是季莫申帶出冬宮的那個箱子。
“在哪兒?”雖然唐風聲音不大,但韓江還是被驚醒了。
唐風看看韓江,苦笑道:“你總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準備睡到明天天亮呢!”
“少廢話!季莫申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