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唐風喃喃道。
“我媽媽就是這麼說的。
”梁媛說着又拿出了她佩戴的那條有她媽媽相片的雞心項鍊。
“你不會是夢見你媽媽了吧?”韓江笑道。
“不,我還是夢到那個戴面具的女人了,但是就跟上一次一樣,在夢裡我跟她遊山玩水,還大塊朵頤,反正全是美事啦!”梁媛笑着說。
“有意思嘛!一場黃粱夢啊!”韓江笑梁媛。
梁媛反駁道:“總比你們天天噩夢強。
”
“還是聽聽唐風的噩夢吧!”韓江說道。
“我……”唐風用手使勁摁了摁太陽穴,“我的噩夢跟你們都不同。
我又聽到了那詭異的樂聲,然後就在胡楊林裡見到了戴面具的女人,她承認她就是沒藏皇後,并對我說了一些她的身世,她說的身世和我已知道的基本吻合,但是她卻又說她不是什麼皇後,我不明白,她當時說……說了這樣一句話——你見過身首異處的皇後嗎?”
“身首異處的皇後?這是什麼意思?”韓江和梁媛大惑不解。
“對了,她還說‘可惜我無福享受皇後的尊榮,最後居然身首異處,千年之後,仍不能安息。
’”唐風又補充道。
“好奇怪的話,從字面上看,她是說自己沒有當皇後的福分,最後身首異處?!”梁媛道。
“身首異處在古代是很嚴重的刑罰,誰會讓一個皇後身首異處呢?古時候,就算皇後犯了謀逆大罪,要皇後性命也不過賜三尺白绫。
”韓江說道。
“是啊,一是女子,二是皇後,就算犯了最嚴重的罪也不會讓尊貴的皇後身首異處而死!”唐風直搖頭,也想不通。
“但是沒藏皇後的遺骨确實出了問題,頭顱和身體确實不是一人。
”韓江道。
“而且這次我清晰地記得我在面具的眼眶那兩個洞中什麼都看不到!再加上上次面具後面可怕的一幕,這一切都似乎在應證沒藏皇後确實死後身首異處了。
”唐風努力回憶着夢裡的每一個細節。
“曆史上沒藏皇後究竟是怎麼死的?”梁媛忽然問道。
“關于沒藏皇後的死亡有不同的說法,不過流傳比較廣的一個說法是說沒藏氏當上皇太後,還很年輕,于是與幾個男寵混在一起,荒淫無度,她沒有等到諒祚親政,沒藏家族衰敗的那一天,就被兩個刺客刺死了,有人說那兩個刺客曾是她的男寵……”唐風說到這,沒了聲,他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我有點明白了,沒藏皇後說她身首異處,很可能是刺客所為。
”
“刺客所為?你是說刺客在刺殺了沒藏皇後之後,割去了她的頭顱?!”韓江和梁媛對唐風的推斷感到無比震驚。
一陣沉默之後,唐風拍了一下腦門,“對!一定是這樣的,所以沒藏皇後才沒了頭顱。
”
“按你這麼說,黑水城大佛塔中是被割去頭顱的皇後屍身,架上了另一個女子的頭顱?”韓江驚道。
唐風點點頭,“肯定是這樣。
所以,諒祚親政後,對母親的不檢點生活很惱怒,特别是母親的屍身沒有頭顱,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崇信佛教的母親屍骨加上一個頭顱一起封在佛像中,這樣既端莊,又能保守這個秘密!”
韓江卻搖了搖頭,“這麼做雖然完全可以,但是我總覺得這麼做不符合常理,如果沒藏皇後的人頭沒有了,非要給她加上一個的話,完全可以用金屬材料,比如金銀,或銅鐵做一個頭顱,架上沒藏皇後的腔子上,為什麼要找個其它女人的頭去配?這不符合常理。
”
“是啊,這是不符合常理,古人是十分強調血統地位的,哪個女子的頭可以被架在沒藏皇後的腔子上,可是我實在想不出除了這樣還能是什麼讓沒藏皇後身首異處?”唐風搖着頭說道。
“會不會……會不會佛像裡的那個頭顱是沒藏皇後的?”梁媛忽然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斷。
“頭顱是沒藏皇後的?”唐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有這種可能性,沒藏皇後被刺後,頭顱被刺客割去,于是,朝廷隻好将沒藏皇後的沒有頭的屍身與元昊合葬在西夏王陵中;而數年後,諒祚親政的時候,沒藏皇後的頭顱被人找到了,這時,已經不方便再打開陵墓,将頭顱放進去,但是這又是他母親沒藏皇後的頭顱,不能輕易處置,所以諒祚想了一個辦法,就是把他母親的頭顱封在了一尊佛像裡。
”
“這樣解釋,你又繞回到原來的問題了,佛像裡的頭顱是沒藏皇後,那麼又是誰的屍身配得上皇後的頭顱?如果隻是為了安放沒藏皇後的頭顱,完全可以隻将頭骨放進佛像,根本不用做個身子。
”韓江反駁道。
“是的,你說得有道理,都似乎多此一舉,但隻能是這兩種可能性,還能怎樣?”唐風反問。
“總之,沒藏皇後死的比較慘,身首異處了,千年之後,仍不得安息,所以她的魂魄才不得安甯,老來騷擾我們!”韓江也迷信起來。
“那接下來呢?”梁媛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