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戴面具的女子不再講述她的身世,而是将話題轉到了我的身上來,她問去哪裡?我就一五一十說了我要去瀚海宓城,就像你昨天夢裡說的那樣,這女子勸我不要去瀚海宓城,說什麼瀚海宓城是黨項人的禁地,我根本不可能找到它,還說這一路的艱難險阻足以奪去我的性命。
”
“你傻啊,她是黨項人的皇後,當然會這麼說,你不會說不去!”韓江數落唐風道。
“我沒有隐瞞,我執意要去!然後就像梁媛夢中一樣,她說瀚海宓城已經輝煌不再,成了一片廢墟,我說不管瀚海宓城現在變成了什麼樣,我都要找到它,哪怕隻是看一眼,我也心甘情願。
”
“你可真擰啊!”韓江冷笑道。
“你别笑我,接下來好事就來了,戴面具的女子見我執意要去瀚海宓城,就說要送我一件東西,說這件東西也許對我有用!”
“什麼東東?在哪兒?”梁媛追問道。
唐風在身上摸了一圈,什麼也沒摸出來,韓江對梁媛笑道,“大小姐,你傻啊,他那是做夢,還真有人能給他東西啊!”
“那倒也是,我在夢裡吃了好多好吃的,不過我現在肚裡空空如也啊!”梁媛摸着自己的肚子說。
韓江又轉而問唐風,“好好想想,她給你的是什麼東西?”
“我……我記得最後她又沖我擡起了右手,我感到恐懼,本能地靠在一棵奇形怪狀的胡楊樹上,然後我就感到胸口一陣灼熱,再後來……再後來我就醒了。
”唐風努力回憶着,嘴裡又喃喃自語道:“胡楊樹……那棵胡楊……”
唐風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推開車門,跳下了車,徑直向胡楊林西面那棵奇形怪狀的胡楊走去。
韓江和梁媛不解其意,緊随其後,跟着唐風來到胡楊林西側,唐風停住腳步,環視周圍的胡楊,很快,他就看見了那棵奇形怪狀的胡楊。
唐風疾步走到這棵胡楊樹下,對,就是這棵胡楊,連續兩個晚上,噩夢最後都在這裡終結!而此刻,這裡正沐浴在清早的陽光中,沒有幹屍的手臂,也沒有戴面具的女人,唐風怔怔地盯着這棵胡楊出神,他的目光從樹冠一路向下,樹幹,樹根,最後延伸到樹的周圍。
唐風圍着這棵胡楊來回轉了幾圈,韓江和梁媛不敢打擾,在一旁默默注視着,許久,唐風忽然覺得這棵胡楊樹下的沙土中有些異樣,似乎……似乎有什麼東西,唐風趴下身,雙手小心翼翼地撥開塵土,一塊完整的玉璜漸漸在沙土中顯露出來。
“這……這裡竟然有一塊玉璜!”唐風驚叫起來。
“玉璜?這鬼地方還有玉器?”韓江和梁媛也吃驚非小。
果然,一塊精美的玉璜正靜靜地躺在胡楊樹下的沙土中,“這就是沒藏皇後給你的東西?”梁媛問道。
“我想是的。
”
“這……這怎麼可能?昨天早上我們可是完完整整把這裡勘查了一遍,要有什麼東西早就應該發現了,更何況這裡之前科考隊,科茲諾夫都曾來過,他們難道也沒發現?”韓江一頭霧水。
“所以,我現在開始相信夢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了,這塊玉璜是用和田上好羊脂白玉制成,看做工應是北宋西夏時期的物件,它在這裡靜靜地等待了千年,終于讓我找到了。
”唐風越說越興奮,“我清楚地記得,沒藏皇後說這件玉璜是昊王送給她的,是她的心愛之物。
”
“心愛之物就這樣給你了?媽的,真是沒天理了!”韓江罵道。
“不,她并沒有說這件東西就是我的了。
沒藏皇後是這樣對我說的——如果你能到達瀚海宓城,就請你幫我把這件東西帶到那裡去吧!如果你沒能到達瀚海宓城,又平安地離開了這裡,這件東西就留給你了;如果你沒能到達瀚海宓城,也沒能平安地離開這裡,那麼,這件東西就作為你的陪葬品了。
”唐風對這三句話印象極其深刻。
“這麼說這件玉璜還指不定是誰的呢?你隻有三分之一的機會。
”韓江道。
“我還有三分之一死在這裡的可能性。
至于找到瀚海宓城之後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唐風道。
“沒藏皇後為什麼要你把這件玉璜帶到瀚海宓城呢?”梁媛不解地問。
“我問過這個問題。
沒藏皇後的回答是——天機不可洩露!你隻要去了,自然就會明白的。
”
“故弄玄虛。
我看是這淫蕩的皇後看上你這個小白臉了,你要小心啦!”韓江說完,便掉頭向悍驢走去。
“你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唐風沖韓江嚷道。
然後雙手小心翼翼地将這塊玉璜從沙土中捧到了胸前,突然,唐風覺得胸前一陣強烈的灼熱,他忙撒手,玉璜掉在了沙地上,幸虧地面還算松軟,玉璜沒有損壞。
唐風忙掀起衣服查看,發現自己胸前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道形似玉璜的印迹。
唐風拿着玉璜,回到車上,韓江突然清了清嗓子,“下面我們開個會。
”
“開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