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濃霧中,衆人沿着水邊隻走出百米遠,就花了一刻鐘的時間。
每個人都處于高度緊張中,誰也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辦。
如果一直是這樣,那……正當唐風胡思亂想的時候,韓江突然大喊了一聲:“誰?!”
緊接着,韓江就朝着前方開了一槍,唐風、葉蓮娜和馬卡羅夫也把槍口都對準了前方。
可是濃霧中隻隐隐約約顯出了一個黑色的輪廓,那并不是人,也不是什麼未知生物。
那是什麼?
唐風壯着膽子又向前走了幾步,濃霧漸漸散去,他看見一座巨大的石碑伫立在海子邊的白色沙子中。
唐風長出一口氣,收起手槍,心裡忽然被一種莫名的興奮包圍——他并不知道這塊石碑會對他們有什麼幫助,也許什麼幫助也沒有,但是終于可以暫時擺脫那種令人窒息的處境了:“是塊碑,虛驚一場!”
衆人來到石碑近前,韓江瞥了一眼石碑,依然警覺地注視着周圍,不肯把槍放下。
唐風伸手摸了摸石碑,石碑的質地似乎很脆弱。
唐風不禁擔心起來,這麼脆弱的石質,沙漠中又有這麼大的風沙,恐怕當年刻在上面的文字早就模糊不清了吧!
唐風首先觀察了一番石碑的形制,判斷道:“這塊石碑應該是就地取材,所以石質并不好,而且上面也沒有雕刻什麼紋飾,很難看出這是哪個時期的碑。
”
“那就隻有通過石碑上的文字判斷了。
”梁媛說道。
“對,隻能通過文字了!可是這裡風沙這麼大,碑的石質又不好,我懷疑還能不能在碑上找到文字。
”唐風仔細在碑的正面摸索,卻看不到有文字的痕迹。
唐風心裡疑惑,不禁向後退了兩步,當他退到第三步時,隐約在石碑上看出了文字的痕迹,是很大的幾個字——石碑正面陰刻着幾個大字,可是這字……不是漢字,也不是西夏文,唐風馬上想到了八思巴文:“是八思巴文,一共是四個大字。
”唐風激動地說道。
“什麼字?不會是往生海吧!”梁媛胡亂猜測。
“往生海?不,不是,我說了是四個大字!”
“到底是什麼字?快說啊!”韓江催促道。
“别急!”唐風說着又跑到石碑前,用手拂去碑面上積累了數百年的灰塵,四個八思巴文逐漸顯露在他的面前,唐風退後兩步,慢慢地念出了石碑上的八思巴文,“怯——薛——軍——碑——”
“什麼……切……血……軍?!”韓江根本沒聽明白。
“是怯薛軍。
”唐風糾正道。
“什麼是怯薛軍?”梁媛問。
唐風解釋道:“怯薛軍是由成吉思汗建立起來的一支強大禁衛軍,此後一直到元朝滅亡,怯薛軍一直都是宿衛蒙古大汗和元朝皇帝的禁衛軍。
我感到很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這樣一塊碑。
”
“那也就是說,它是蒙古人戰鬥力最強的一支軍隊喽?”韓江反問。
“可以這麼認為,怯薛軍是元朝的精銳。
但是一般怯薛軍不會遠離蒙古大汗,出來單獨執行任務!”
“這……什麼意思?”韓江沒聽明白。
“笨笨!意思就是說蒙古大汗帶領怯薛軍曾經來過這裡,如此說來,很可能是來對付瀚海宓城黨項人的!”梁媛倒是明白了唐風的意思。
“我就是這麼想的,不過具體是怎麼回事,光憑這幾個字還很難判斷。
我印象中除了成吉思汗,好像沒有哪位蒙古大汗帶領怯薛軍到過這裡……”唐風疑惑地盯着面前這塊已經有些殘破的石碑。
“這碑上就這幾個字嗎?”馬卡羅夫也很好奇地問。
“我想應該還有。
這塊碑應該是怯薛軍所立,多半這種碑都是記功碑,怯薛軍很可能在這裡打過一場重要的戰役,所以才立碑記功,所以也不可能就這麼幾個字……”唐風說着,轉到了怯薛軍碑的後面。
當他用手拂去石碑後面薄薄的灰土後,上面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字。
唐風見到怯薛軍碑後面的文字,興奮地叫了起來:“文字在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八思巴文!”
衆人一起跑到碑後面,果然,唐風隻是輕輕地拂去碑後面的灰塵,上千個密密麻麻的八思巴文就清晰地展現在衆人面前。
“我知道當初刻碑的人為什麼要把碑文刻在後面了。
”唐風指着碑後面清晰的碑文說。
“因為後面背風,可以避開風沙的侵擾。
雖然經曆了幾百年的風沙侵襲,碑文依然清晰可見。
”梁媛馬上明白了唐風的意思。
“是的,當初刻這些碑文的工匠真是聰明之人,在這裡無法找到堅硬的岩石刻碑,又為了讓碑文清晰,流傳百世,所以他們就選擇刻在碑的後面。
”唐風解釋道。
“行了,我不關注工匠,我就關心碑文寫的什麼!你倒是快點兒翻譯啊!”韓江已經急不可待地想知道碑文上的内容了。
唐風卻低頭不語,他在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