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比之更為繁雜。
”
“鹧鸪哨”應道:“正是如此!若幹年前曾有大批洋人勾結馬賊盜掠黑水城古物,共挖出七座佛塔,掠走塔中珍品無數,其中便有很多用西夏文寫成的文獻典籍,說不定其中會有關于*(上雨下毛)塵珠的記載,隻可惜都已流落海外,無法尋查了。
倘若能找到西夏典籍中對黑水通天大佛寺中墓穴的方位記載,倒也省去許多周折。
”
了塵長老對“鹧鸪哨”說道:“西夏文失傳已久,令人無從解讀,即使有明确記載也沒辦法譯出。
不過有三星輝映、紫氣沖天的地方應該是一處龍樓寶殿,以摸金校尉的分金定穴秘術,即便地上沒有痕迹也能正确無誤的找到那處古墓藏寶洞。
”分金定穴是天星風水的一個分支,也是最難的一項,需要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才可根據日月星辰來查看地脈支幹。
若想學分金定穴,必先從最基礎的風水術逐漸學起。
風水之術繁雜奧妙,非是一朝一夕之間所能掌握,少說也要學上五六個年頭。
了塵長老知道“鹧鸪哨”心急如焚,便決定先同他一起到賀蘭山下的黑水城走一趟,把那*(上雨下毛)塵珠拿到手再慢慢傳授他分金定穴秘術。
“鹧鸪哨”見了塵長老欲出馬相助,感激不已。
二人稍作準備便動身出發。
了塵長老是出家人,途中仍是做雲遊化緣的僧侶裝扮,“鹧鸪哨”一直都充作道士,但一僧一道同行難免惹人注目,于是“鹧鸪哨”換了俗家的服飾一路上對了塵長老小心服侍。
從浙江到賀蘭山何止山高水遠,好在那了塵長老當年也是尋龍倒鬥的高手,雖然年邁,但是腿腳依然利索。
這一天到了黃羊灣便準備棄車換舟,乘坐渡船進入黃河,拟定在五香堡下船,那裡距離賀蘭山下的黑水城便不遠了。
在黃羊灣等船的時候,遙望遠處黃河曲折流轉如同一條玉帶,觀之令人蕩氣回腸。
了塵長老與“鹧鸪哨”閑談當地風物人情順便講述了一段當年在此地的經曆。
當年了塵長老還沒出家,是摸金校尉中拔尖的人物,有個綽号喚作“飛天(焱欠)(角兒)”,到各地倒鬥摸金。
有一次要過青銅峽去北面的百零八塔,當地人都傳說這黃河的河神是極靈驗的,過往的船隻必須把貨物扔進河中一些才能順利過去。
可是了塵長老當年搭乘的那條船是販*(上下結構字,君,四點水)土的私船,以前沒來過這段河道。
船老大更是一介鹽枭,為人十分吝啬,有船夫勸他給河神獻祭,船老大說什麼也不肯把*(上下結構字,君,四點水)土扔進河中一袋,隻撇了把大鹽粒子。
當夜在青銅峽前的一段留宿來了一個頭戴綠疙瘩帽刺兒的老者,平時人們頭上帽子的帽刺兒都是紅的,而這位老者頭上偏偏戴了個綠的,顯得十分紮眼。
老者手中端着個瓢,想找船老大讨一瓢*(上下結構字,君,四點水)土,那*(上下結構字,君,四點水)土是非常貴重的香料,船老大如何肯平白給他,就連哄帶趕把老者趕走。
了塵長老年輕的時候便是心善,見那老者可憐便掏出錢問船老大買了一瓢*(上下結構字,君,四點水)土。
這*(上下結構字,君,四點水)土可以用來代替石灰墊棺材底,幹燥而有持久的異香,當時了塵長老也沒問那老者要*(上下結構字,君,四點水)土做什麼,就送給戴綠疙瘩帽刺兒的老頭一瓢,老者千恩萬謝的去了。
轉天繼續開船前行,到了青銅峽可不得了了,從河中突然冒出一隻巨鼋,跟七八間房子連在一起那麼大。
那巨鼋沖着船就來了,最後把整條船給頂翻了才算完,整船的貨物全沉到了河裡。
然而船上的人一個沒死,都被河水卷上了岸,後來人們都說這多虧了塵長老施舍了那瓢*(上下結構字,君,四點水)土,河神祖宗才開恩放了他們。
“鹧鸪哨”聽罷也是心驚,任你多大本事,在這波濤洶湧的黃河之中也施展不得。
可見為人處事須留有餘地。
忽然想起一事,便問了塵長老:“弟子聽人說在江河湖海之上乘船有很多忌諱,比如不能說翻、覆、沉之類的字眼,一旦說了船就會出事。
這水上行舟的諸般禁忌講究,要細數起來恐怕也不比摸金校尉的少幾條。
”
了塵長老正要回答,忽然等船的人群紛紛湧向前邊,船已開了過來,于是二人住口不談,“鹧鸪哨”攙扶着了塵長老随着人群上了船。
這時晴空萬裡、驕陽似火,河面上無風無浪,船行得極是平穩。
船上乘客很多,“鹧鸪哨”與了塵長老不喜熱鬧,撿人少的地方一邊憑欄觀看黃河沿岸的風景,一邊指點風水形勢,也甚為自得。
正說話間,“鹧鸪哨”忽然壓低聲音對了塵長老說道:“這船上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