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峭壁狹窄之處便被挫得停頓下來,可被人地重量一墜,梁端破碎開來,上面殘存地瓦斷全被震落。
巨梁就象一架黑色地木頭滑車,呼嘯着穿過亂雲白霧,東碰西撞的不斷跌落進峽谷深處。
我也不知随着黑梁落下去多深,神智似乎都被颠沒了,更不知那木梁是在哪停下來地。
隻是覺得最後好象又被卡在了狹窄地絕壁當中,全仗着木梁結實,再加上峽谷太窄,呼嘯落下的巨梁擠壓氣流減緩了速度,并沒有直接摔到谷底,也沒把人從木梁上震落出去。
我這時眼前發黑,隻剩下金星亂轉,過了許久意識才逐漸清醒,摸了摸胳膊腿等重要地東西都還在,暗道一聲僥幸了。
虧得金絲楠木堅硬綿密,普通地木梁早就撞成碎片了。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
讓自己的視線重新對焦,向四周看了看,隻見Shirley楊和幺妹兒由于身子骨輕,倒沒什麼大礙,她們也知落到哪去了,舉着隻呼呼冒着紅色濃煙地冷煙火照明,正在忙着給滿臉是血地孫九爺包紮頭部,胖子張着大嘴躺在木梁上呼呼氣喘,見我清醒過來就說:“我說胡司令啊。
連續的心跳過速……可就不是有利于身體健康了,這簡直是要命啊。
”
我沖他勉強咧嘴笑了笑。
這才發現口裡全是血沫子,剛才掉下來地時候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我吐淨了嘴裡的鮮血,問Shirley楊:“孫九爺還活着嗎?”
還沒等Shirley楊回答,孫教授就睜開眼說:“怎能功成身退這裡?我不把地仙村古墓裡的龍骨卦圖找出來,死不瞑目呀,這些年我挂了個教授的虛銜,處處遭人白眼受人排擠,偏又掙氣不來,隻得日複一日地苦熬,如今好不容易盼到這一步登天的機會,便是死……也要等我當了學術權威才肯死。
”
我說:“九爺您腦袋沒摔壞吧?怎麼越活越回去——淨說些沒出息的話?按說您好歹也算在文革中經受過艱巨考驗地老知識分子了,這幾年不就是沒被提拔重用嗎?何苦對那些煽起來的浮名如此執着?”
孫教授賭氣說:“胡八一你們做後生的,當然是不理解我地追求呀,隻要是成了權威人士,你放屁都有人說是香滴,胡說八道也會被别人當做真理,否則人微言輕,處處受人怠慢輕賤,同樣一世為人,又大多資曆相同,我在工作上也不曾有半分的落後,為何我就要一輩子聽憑那些水平根本不如我的家夥——來對我指手劃腳呢?”
胖子聽了孫教授的這番話,對他冷嘲熱諷道:“我看組織上沒提拔您還真是夠英明,就您現在這覺悟——還沒當領導呢就整天盼着在領導崗位上放屁和胡說八道,真當了領導還不得把大夥往陰溝裡帶呀?”
孫教授辯解說:“剛才說的都是氣話,我就是不服呀,我怎麼就不能當權威當領導呢?他們甚至打算讓我退休……我現在還算不上老邁體衰,我還有餘熱可以發揮嘛!”
Shirley楊勸我們少說兩句,孫教授頭被木梁撞破了,一激動傷口又要破裂了。
我這時也覺得肩頭傷口疼得入骨,從攜行袋裡掏出另一隻備用“狼眼”,推亮了望自己肩上一照,原來被飛蝗鑽到肉裡所咬的地方,還在滴血不止,我拽了一條紗布咬在嘴裡,扯開衣服看了看傷口,估計那隻茅仙的腦袋還留在傷口中,隻好讓Shirley楊用峨眉刺幫我消毒之後包紮起來。
Shirley楊匆匆處理好孫教授的傷口,就把精鋼峨眉刺了一燎,讓幺妹兒舉着手電筒照明,她問我說:“我可要動手了,你忍得住嗎?”
我硬着頭皮道:“小意思,隻要你别手軟就行,想當年我……”我本想多交代兩句,可話還沒說完,Shirley楊早已掐住我肩,峨眉刺細長地刀尖挑出了茅仙腦袋,她出手奇快奇準,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要喊疼,這場“外科手術”就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