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因所煉乾天一元霹靂子的陰磷神火珠借他,那便豁出樹下強敵,同歸于盡,用此二寶将解脫坡方圓三十裡内毀滅。
寶相夫人雖隻開府時奉命誅戮妖人離洞一次,以後不曾外出,紫玲、寒萼、司徒平三人下山時曾來隔崖話别,詳談開府盛況與群邪擾鬧經過。
得知苗楚芳正是鬼母朱櫻轉世,不特師徒四人早已改邪歸正,并還在處治叛徒何煥時,将七寶中的碧磷沖交由嵩山二老轉贈妙一真人,向往本門甚切。
心想:
“楊厚縱與雲翼交好,别的尚可,決不會将師門至寶借他來此侵擾。
”聞言仍未答理。
雲九姑好說歹說,俱都無用,忿忿而去。
一連多日,沒有動靜。
寶相夫人一心戒備,守定仙示,不敢出探。
再運玄功推算,對方好似有了防備,但隻知她元神出遊甚勤,行止不定,别的全算不出。
雖料此女不知後洞石窟,隻向對崖下手,無異背道而馳,未足為慮。
但是廣慧師太原有石窟通路所設禁制,卻未必阻得她住。
可惜當時不知底細,用本門靈符禁制時不曾細查,留此漏洞,如被發覺,卻是讨厭。
憑本身法力雖不緻敗,畢竟多年不見,深淺難知,想起也頗犯愁。
适才定中警覺洞中禁制發動,為防萬一,剛剛行法戒備,意欲在敵人破禁以前設伏相待,來人已然穿山越禁而入,不料竟是一家。
衆人正說之間,阿童、靈奇見原有禁制複原以後,并無異狀,不耐久候,相繼随入。
寶相夫人知阿童行輩較高,經衆叙見,立即下拜。
阿童還禮不疊。
金蟬便問:“此事如何處置?”寶相夫人道:“我隻守定本門師長之命,不與外人交往接談,别的均非所知。
不過此女以前除卻性情倔強外,委實無甚大惡。
分手後為人如何,卻未聽說。
她要我出山相脅,自是不可。
我意仙府密迩,竟敢在此久留纏繞不休,想必還有幾分自信。
我知這位道友法力甚高,莫如尋上門去,告以我奉師命清修,不能見人,并非懷什仇怨;糾纏無用,最好另請高明,否則彼此不便。
能聽好言,遣走最妙;她如反臉出手,自非諸位道友之敵,隻請不要傷她好了。
”
石生因聽唐家婆先說受虐之事,見時那等驚惶,轉詢經過。
寶相夫人道:“此女性剛,必是初來強人所難。
唐道友故主恩深,先存仇視,被她看破,因此以法力強制,迫令服役。
她又未斷煙火,唐道友日常服侍,自然不免怨憤憂疑。
如真是惡人,早沒命了。
”唐家婆聞言,回憶對方初來,本是好言相商。
嗣因利誘不從,始被制住。
中間兩次行刺,均吃警覺,也隻當時受點辱罵,迫令服役。
事後氣消,并加寬慰,還給了兩次靈藥珍果,自允日後修複原庵。
不過故主恩深,又看出她是旁門左道,行事詭秘,法力厲害,心存疑念,以為市重言甘,必有詭謀,悲憤愁慮,日甚一日。
雲九姑見怎麼也買不動,近日為防壞事,方始變臉,将元神下了禁制。
如照以前,并無苛待。
現聽出她此來實為尋人,并無他意,也就不再懷忿,便把前後相待情景照實說出。
金、石諸人聽出寶相夫人仍念故交,意在保全,此女既無惡迹,也就消了敵意。
方在商談如何迫令就範,阿童笑道:“我們立意,原是許人為善自新。
聽秦道友所說,此女隻為歸正清修,所求之事關她成敗。
如若可行,我們日内反正無事,便大家助她一臂,成全兩個修道人不也好麼?”甄艮方說:“此女我不知道。
那黎人雲翼曾受妖婦許飛娘蠱惑,勾引袁化師侄為惡,恐非善類。
”忽聽寶相夫人笑道:“諸位道友既肯加恩,人已在此,不消去了。
”話未說完,唐家婆忽似吃了一驚,轉瞬複原。
跟着佛光一閃,唐家婆身上發出另一女子口音,求告道:“諸位道友請勿生疑,容我分說完後,如有不合,再聽憑諸位處治如何?”
原來阿童人雖随衆走進,因先受有金蟬之托,始終仍運玄功戒備,隻沒想到來人會附在唐家婆身上随同混進。
後聽寶相夫人一說,來人恰又想現身出見,阿童心靈忽起警兆,匆促間隻當來了敵人,忙将佛光放出,來人元神立被制住,隐現不得。
寶相夫人已先發覺,便向阿童道:“這說話的,便是舊友雲九姑。
許是入定醒來,見唐道友失蹤生疑。
她那元神附身之法具有專長,隻要将對方元神禁制,便能與之相合,如影附形,多遠也能趕去。
外面禁法未破,本也無此容易,必是先前甄道友師徒穿行之路忘了複原,或是諸位未到此以前她便趕到,附在唐道友的身上随了進來。
因知我對她并不仇視,小神僧與諸位道友又有助她脫難之意,故此現身相求。
我聽唐道友說起元神受禁之事,便疑她要尋來,剛剛看出一點形迹,小神僧便出手了。
九姑雖非妖邪一流,終是旁門,她那元神怎禁得住佛光照體?請快收起,容她面談吧。
”阿童道:“我那佛光可由心靈主持,來勢雖然突兀,因已猜得幾分,且喜不曾傷她。
既是道友故交,請出相見吧。
”說時,佛光早撤。
随見一團青煙由唐家婆身上飛起,就地一卷,現出一個姿容美豔,裸着臂腿的短裝山女,一現身,便朝衆人禮拜。
衆人因看主人情面,分别還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