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二回 荷露粉垂杏花香

首頁
    。

     前番為時美嬌利劍所傷,若非是李七郎一掌飛針所救,此刻料已落在對方手上,第二次做了飄香樓的俘虜,更虧了李七郎的靈藥,去腐生肌,不過是幾天的工夫,一條右臂,總算又能動彈自如。

     一個人傷感地喝着悶酒,漸漸天色越黯,酒樓裡掌起了燈燭。

     七八個燈鬥子一經燃起,酒樓裡洋溢起一片清輝,如今酒樓的裝飾擺設較往常花樣翻新,即以現場這幾個吊燈來說卻是看着華麗新穎,五色的透明水晶,一經燈光映射,五顔六色,直似天花亂墜,較之一般的昏黃,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簡昆侖要了一大碗過橋米線,就着一盤牛肉包子吃得一飽,東半天一輪冰盤,已自冉冉升起,夜月之下,打量着一道迤逦江水,直似匹練一道,更有無限情趣。

     有人飛碟召伎,繼而管弦聲起,醒春居由是進入绮麗冶豔的一面。

     簡昆侖恹恹少歡,待将歸去,卻舍不得夜月下窗外一番景色,卻于這時,走過來一個夥計,彎下身子道:“是簡先生麼?” 倒使得簡昆侖為之一怔。

     那個夥計随即笑道:“那邊一位先生……”說時,卻把手裡一張便箋遞上。

     簡昆侖接過來一看,紙上翰墨未幹,寫着幾行字迹:“年少氣盛,大有可為。

    今日一蹶,為圖明日之振,不可自餒。

    ” 好一筆龍飛鳳舞行書,未尾具名處,卻有冀叟二字。

    語氣頗是托大,當知年齒有尊。

     打量着這張字帖,簡昆侖好生奇怪,卻是想不起對方這個人來。

     來人那個青衣夥計,含笑道:“那位老先生有請,請簡先生移座一談,請。

    ” 較諸先時的冷漠不睬,俨然兩副嘴臉,以此而判,對方那位老先生,頗似有些來頭,如非聲色場中的豪客,亦是舍得花錢之人。

     “又是哪個?” 簡昆侖将桌上半盞黃酒一飲而盡,看着面前這個夥計冷冷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姓簡,誰告訴你的?” 青衣夥計笑道:“自然是那個老先生說的。

    簡先生你就請吧!” 簡昆侖心裡盤思,未定去留,他素性本分,頗不思與陌生人随便搭讪,但是對方這人,既能道出自己姓氏,看來又似有些淵源,既承誠意相邀,卻似未便拒絕。

    這麼一想,也就不再矯情,随即站起。

     “這邊請……” 夥計頭前帶路,轉向内裡雅座。

     隔着一扇彩屏,即聞得裡面亂哄哄的鬧成一片,簡昆侖方自詫異,身前的那個青衣夥計已自先行邁入道:“簡先生請來了!” 簡昆侖退既不能,隻得随後跟進。

     卻隻見一張圓桌面上,坐滿了人,衣香鬓影甚是熱鬧。

     一個面相清癯,兩鬓飛星的錦衣老人,方自由一名妖豔女伎手中接過酒盞,仰首待飲的一霎,聽見了夥計的報名,哈哈一笑道:“貴客來了……” 随即站起,向着後面進來的簡昆侖,抱拳笑道:“賞光,賞光。

    ”一面說,空出了身邊主座,連聲道謝。

     簡昆侖乍見對方這等排場,頗是後悔有此一來,再者對方老者,并非故舊,那一張清癯面相,可以斷定以往不曾見過,心中不免暗自稱奇。

    惟其如此,他卻反而不便拒絕。

     微微一笑,道了聲“叨擾”,便自坐下。

    随着目光一轉,卻也把座上衆人,瞧了個清楚。

     除卻這個錦衣老人之外,另有一個四旬上下,膚色黝黑的中年漢子,以及另一個面色紅潤,年在五旬左右的斯文胖子,其它皆為弼弼群雌,僅由外表衣着打扮,亦不難看出,這些女子,俱是飛碟召喚,以之賣唱侑酒的樂府女伎。

     錦衣老人不容簡昆侖開口,先自呵呵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足下先莫問我們是否相識,且先容我介紹兩位朋友,彼此俱是性情中人,今夕且擁佳人,何妨共謀一醉?” 話聲一頓,手指向那個面色紅潤的胖子道:“這位姓宮,來自江南太湖,專營絲綢,行号遍及大江南北,家大業大,白銀如山。

    特長是,他有用不完的錢,我們便投其所好,時常幫他消耗兩文,也算是從其所願,幫助朋友!” 幾句話說得大家都笑了。

     姓宮的白臉胖子倒也不以為忤,輕輕舉手抱拳,微微含笑道了聲:“幸會之至。

    ” 卻為簡昆侖注意到,他那一雙粉團兒也似的嫩手,白皙細膩,一如婦人,就中于右手無名指節上,戴着一枚星形的寶石戒指,色作琥珀,光輝璀璨,無論形式光澤,皆異一般,顯然大非凡俗。

     使得簡昆侖更為留意的,卻是對方恂恂儒雅,俨然高士的那般神态――這般氣質神态,似乎和他所廁身的商賈買賣行業,大行背謬。

     姓宮的胖子,更似有獨特氣質,即使在匆匆一見之間,即能促發對方好感。

     簡昆侖待将再次觀察,錦衣老人卻為他引見了另外一人,即是那個膚色黝黑的中年漢子。

     “這位姓方,來自秦嶺,專營販馬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