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
卻是一觸而分,連帶着雙方的身子刷地兩下分開。
這一瞬,好不熱鬧!
寶二爺撲身方天星的同時,現場已是大亂,随着他的一聲喝叱,身後一幹王府侍衛,早已一擁而上,奔向座上衆人。
簡昆侖原本欲保持沉默,隻是默察眼前情勢。
同座三人,分明各懷絕技,實力絕不在自己之下。
言行舉止更似有代自己掩飾之意,貿然吐實道破,反而不好,心裡領會,也就聽其自然。
這一霎,情勢既然演變如此,想不出手,也是不行的了,思念的當兒,一名兇惡漢子,已躍近身邊,手上一口魚鱗刀,不容分說,劈頭直砍而下。
卻是――刀身才掄及一半,卻由斜面飛來一樣物什,取勢極準,不偏不倚,正正擊中在他那一隻拿刀的手上,正當關尺脈門,是以那口鋼刀無論如何萬難為繼,叮當一聲,為之墜落地上。
暗器是一隻細瓷酒杯,緊接着墜落地上,跌為碎片。
出手的人――那個姓秦的錦衣老人,早在出手的同時,巧翻玉手,隻一下,點中了另一個來人前胸穴道。
這人身勢方進,未及施展,便自石頭人兒一般地定在了當場。
再看奔向簡昆侖的那個施刀漢子,非但鋼刀落地,人也定在當場,動彈不得。
錦衣老人以飛杯打穴兼施,一霎間使得兩個人定在現場,身勢更不稍緩,眼望着簡昆侖哈哈一笑:“咱們下面涼快去!”
話聲出口,身子霍地騰起,随着他推出的雙掌,發出了極具力道的劈空掌力。
但聽得喀嚓一聲爆響,正面順窗,頓為之片碎紛飛。
木屑四濺裡,錦衣老人怒鷹也似的已自越窗而出,直向着樓下墜身直去。
簡昆侖幾次待将出手,皆為對方代勞,眼前錦衣老人既已出聲招呼,自不能再坐着不動,應了一聲,便自騰身而起,緊循其後,縱身長窗之外,直落下去。
外面比裡面更熱鬧。
簡昆侖才一墜落,立時便有人怒撲面上。
一口鬼頭刀摟頭蓋頂直砍下來,簡昆侖早有防備,左手輕攀,一式分花拂柳,反手叼住了對方落下來的刀勢。
這人膀大腰圓,滿臉虬髯,圓睜着一雙牛眼,乍看起來,真像畫上的鐘馗,想是震驚于簡昆侖的神乎其技,有點吓傻了。
簡昆侖已是容他不得,右手輕翻,掌勢橫切,施了一式切手,噗地擊中對方頸項,虬髯漢子喉中喀地一聲,牛眼一翻,便自直直地倒了下來。
不知何時,這裡已有了嚴密部署。
一片燈光璀璨,到處都是幢幢人影。
于此同時,錦衣老人也自施展身手,連繼點了多人穴道。
這老頭兒出手極快,似乎對于點穴一道,獨擅妙手,遠近兼施,從無失手,被點中各人,自然一個個動彈不得,俱已像泥菩薩似的愣在了當場。
兩個人這麼一陣大鬧,現場頓時為之大亂。
人聲鼎沸裡,無數道燈光,自不同角落裡直射過來。
簡昆侖既已認定,對方這些人是來自吳三桂的陣營,基于仇恨,也就不必手下留情。
如此一來,和錦衣老人形成了一幕奇妙搭配。
原來簡昆侖昔日在飄香樓從二先生所習的一套空門八式身法,雖說當日時間甚短,卻因他具巧慧,自有非常領悟。
這套身法,很有可能得自二先生的靈心獨創,前無古人,一經施展,大脫習見常規。
簡昆侖一直還不曾有機會盡興施展,眼前這個機會,倒是大可拿來試試身手。
果然奇妙之至。
當初二先生始創這套身法,其微妙處在于氣機的随心所欲,即所謂意到力到,其難處也在這裡,施展之人本身若沒有極精湛内功為根基,簡直無能着手,反之自有非常效果。
眼前簡昆侖一經施展,頓時形成一種非常氣勢,乍看之下,有似一隻翩翩蝴蝶,飛舞于花叢之間,所過之處,那些近身之人,無不被球也似飛擲而起,即使為衣襟所帶,沾着了一些邊兒,也都似重心突失地跌倒一邊。
簡昆侖自己也沒有料到這套空八式如此神效,妙在八式之間,似有一股自然氣勢,前後貫通,相生相衍,隻要順其氣勢施展,無不得心應手。
這麼一來,現場大是熱鬧,像是陳現出一出大摔活人的鬧劇,燈光炫耀之下,看得人眼花缭亂,簡直不知是玩的什麼把戲。
一旁的錦衣老人,正在運施點穴手法,瞧見這般光景,先是怔了一怔,繼而大笑道,“妙呀!好小子,這是誰教給你的?”說話之間,雙手運施如飛,又為他點倒了數人,起落之際,向着簡昆侖身邊接近過來。
現場官兵,少說也在千人之譜,并在酒樓附近方圓裡許,設下了重重埋伏。
燈光火炬,簇擁聚散,聲勢極見淩厲,卻是忙而不亂,顯然是一支經過特别訓練,慣于徒手交戰的部隊。
妙在負責指揮發号的十幾個官長,俱都藏身暗處,并不親自現身交手,隻是透過燈光旗号,發下命令,即能如臂施腕,将此一個十面攻殺陣式,運展自如。
簡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