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看了一眼,即速以燈面特殊裝置,閃出了燈号――四明兩暗。
對方略作沉默,又自閃出了一串燈号,看來頗似複雜。
張順卻不慌不忙地還以一串燈号。
一面呵呵笑道:“還好,他們是巡江總舵來的!
看來不難應付。
”
對方在接獲張順燈号之後,暫做沉默,卻是遙遙綴着不舍。
簡昆侖大是驚奇地向這對夫妻打量不已。
他雖然也曾猜想這一對夫婦,絕非尋常,卻是怎麼也不會料想到,他們竟精通敵人的暗語,甚而連對方的燈号也能收發,簡直奇妙之至。
“你覺得奇怪麼?”
說話之間,方天星、朱蕾也相繼來到眼前。
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方天星一派從容看着簡昆侖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坐他們的船的原因了,有了張兄、張嫂,一切不必擔心,大可高枕無憂。
”
話聲方辍,對方大船忽地又閃出了燈号。
這一次更為複雜,慌得張順向妻子呼救道:“家裡的,看清楚了,莫要漏了。
”
“不會,你不要慌嘛!”
嘴裡相互對答,夫婦二人四隻眼睛瞬也不瞬地直向來船望着,尤其不曾疏忽了發來的燈号。
“報告一切……人數……任務……還有……還有目的地方向……”用着一口動聽的吳侬軟語說着,張嫂神色鎮定而機警。
張順是一口四川話,她卻是蘇州口音,搭配得很是有趣。
朱蕾一直當他們是專司烹饪理家的幫傭,卻不知他夫婦身懷絕學,有此高招,乍然看見眼前情景,大是驚異,簡直呆住了。
方天星對他們夫婦,更似完全信賴,自始至終,隻是面現微笑,并不略作指示,或是間插片語。
随即,張順以手代口,刷刷有聲地又自發出了大串燈号。
一時之間,交往頻繁,但見号燈明滅,有似空中寒星。
随即,在張順拍出最後一串燈号之後,即行将号燈吹熄,不再向對方理會。
同時雙手同施,将四面風帆同時升起,一時間船速大增,向前疾馳而進。
夫婦二人至此才似略放寬心,得能喘上口氣。
“小姐也來了,外面冷,小心着了涼!”一面說,張嫂忙即站起,端了一把椅子過來,讓朱蕾坐下。
朱蕾一笑,握住了她的手:“瞧你把我說的?我哪有這麼嬌嫩呀,倒是你……”
對于張氏夫婦這種離奇舉止,她真有無限好奇,說了一句,便自轉向方天星看着。
簡昆侖也一樣覺得奇怪。
方天星才笑嘻嘻道:“你們奇怪麼?其實張兄、張嫂原本就是他們的人,後來結識了宮二哥,才棄暗投明,他們夫婦過去在柳蝶衣身邊工作,長達十數年之久,飄香樓事無巨細,鮮有不知,雖然不精武功,可是運籌帷幄,勝似十萬甲兵。
”
“哎喲!”張嫂一聲嬌笑道,“三爺這麼一說,我們成了諸葛亮了,哪裡配呢!”
張順呵呵笑道,打着濃重的四川口音道:“以前的事情還提它幹啥喲,他柳蝶衣自認為一世風流,天下英雄數他第一,背後卻專門幹些傷天害理、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張順以前是眼睛瞎了,才會去侍候這個魔王,要不是宮先生救了我,點破了他的假面具,我們還一直把他當祖宗呢!”
說着轉向江水呸地啐了一口,氣忿不屑地道:“格老子,啥子萬花飄香、飄香樓?
壞事都讓他們幹絕了。
”
張嫂看着他,怪不好意思地道:“你就少說兩句吧,當着簡先生、小姐面前,胡說八道的……”
簡昆侖一笑道:“沒有關系,這一次幸有張兄張嫂一路相助,柳蝶衣德不服衆,衆叛親離,看來氣數已盡,這就要全軍覆沒了。
”
張順頓時面色一喜,看着他道:“那可是大快人心之事……想不到他姓柳的也有今天,太好了,太好了!”
言談間顯示着他與柳蝶衣似有極深的仇恨,這類事若非他本人談起,局外人是不便刺探的。
有關張氏夫婦與柳蝶衣的一段離奇經過,必然有其錯綜複雜一面,隻看張順那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當知其懷恨之深,有關别人隐私,也就不欲多問。
簡昆侖原待向他問一些有關二先生、李七郎的隐情,卻因眼前不是時候,話到唇邊,又複吞住不發。
方天星這才一笑道:“剛才你們燈号相通,看得我眼花缭亂,到底說了些什麼,總可以說給我們聽聽吧!”
張順笑道:“正要向二位先生報告。
”
便道:“他們是巡江總舵派出來的,總舵主胡秋陽就在船上,因為這兩天風聲很緊,柳蝶衣傳令他們要全力戒備。
命令他們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