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包鑲鍋頭的三節棍“嘩啦啦”兜頭劈落,勢子果然兇猛。
何敢大笑:
“看來不是灘鼻涕――”
“響尾鞭”的鞭梢“嗖”聲彈飛,鞭影的赤芒倏然閃動,已将蓋頂的三節很撞歪一尺,而長鞭翻顫,恍如怒龍昂卷,“呗”的一記便撕落了資強的半片頭巾!
那潘七眼見不并肩子上是不行了,暗裡一咬牙,身形剛往上拔,鞭梢子仿佛早已明白了他心意似的打斜刺裡猝飛而到。
尚在馬上的潘七怪叫一聲,像極了一隻猴狲般拳身弓腰,随着鞭勢來了個十分漂亮的空心斤鬥,同時雙手翻揮,四點黃光急射何敢!
咧嘴笑得頗為愉快的何敢右腕反挫,長鞭打模展現出一道美妙的半弧――奇怪的是鞭身繃起彈開了那四枚黃閃閃的金錢镖,鞭梢卻完全違反力道慣性的折射,“啪”聲擊肉,兜臉将潘七抽成個大馬爬!
一側隔山觀虎鬥的金鈴忍不住鼓掌喝彩:
“好,打得好!”
人還滾在地下,潘七兩手連抛,又是六枚金錢镖翩舞飛旋,然而,這次卻不是沖着何敢,目标乃是鞍上的金鈴。
何敢腳步閃移向前,口中大罵:
“猴崽子,想揀軟的捏?”
幾乎不分先後,賀強又已抖開三節棍直點何敢背脊,而金鈴突然在鞍上傾斜,手上變戲法般冒出一段彩色缤紛的綿帶,眨眼間将六枚暗器裹入帶内,順勢抛向遠處,身法之利落,比何敢想像中要高明不少!
顯然,金鈴這兩下子也頗出出潘七的預料,他才隻一愣,花花綠綠的綿帶已長虹跨空也似卷到了他的面前,帶過風湧,力道不小。
何敢暗暗叫好,左手貼脅反攫,五指有如一隻突張的鋼爪,賀強眼看快要戳上敵人的背脊,卻不得不大吼着場搞旋身,改換另一個攻擊角度。
三節很的前兩節甫始翻起,“響尾鞭”有如一條被激怒的毒蛇回竄過來――由何敢的裆下回竄過來,從下向上,撕裂了賀強的黑衣黑甲,扯粘起一縷連皮帶肉的肌膚,也擊中了賀強的兩腿!
“嗷……”
大臉盤立時扭曲成一團不辨五官的異像,慘叫聲仿佛從賀強的肺部擠壓出來,他捂着大腿連連蹦跳,驚得在錦帶翻飛之下不住滾撲的活七險險被扯纏抛出!
金鈴跌下馬來,非常興奮的叫:
“何敢,你威風夠了,且把這隻猴子留給我……”
潘七從地下猛一個橫走接近金鈴,左手抖射兩枚金錢镖,右手暴揮處一對綴連着細韌鐵鍊的“流星錘”分開上下截斷金鈴的退路,出招又快且狠,顯見是打算和金鈴拚命!
也許是方才那一嚷嚷分了神,也許是以為落水狗打定了,金鈴竟未料到潘七以這種方式近身撲襲,她的錦帶回卷金錢镖,在身形本能後傾的一刹,早就估準位置的流星錘業已擊向她的腦側與腰肋。
何敢眼見不妙,疾若鷹隼般居中切入,長鞭倏然抽閃為二,鞭梢子銳響着分點兩枚錘頭――就在運勁發力的瞬息,他驟覺五髒翻騰,像猛然燒起一把火,那種強烈的炙痛使他全身筋脈收縮,血液沸升,兩枚錘頭的一枚被鞭梢頂斜墜地,另一枚卻在長鞭力道不貴的刹那間微微一沉飛前,“嘣”聲擊中何敢胸膛,将他整整打跌出五步!
這突兀的變化,不但令金鈴大驚失色,連播七也目瞪口呆,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這眼看就要失效的一招,居然能有如此意外的收獲。
胸口挨上一擊的何敢,隻覺血氣湧蕩,心脈斷續,不僅雙眼發黑,喉頭泛甜,那股子燒自内腑的炙熱更似要将他肝肺融化,痛苦極了,難受極了……
呆了片刻的潘七蓦地跳起,也忘了大臉頰上那道浮腫瘀紫的鞭痕,狂聲大笑不已:
“上天有眼,上天真是有眼啊,這叫活報應,他娘的皮,賀強講得對,天下哪有吃定的事?姓何的,你算得準,老天爺比你還要準!”
瘋狂笑罵中的潘七又突然沉寂下來,他想到了他的夥計賀強,驚惶四顧下,他發現賀強手捂兩腿,半跪在路坎邊,雙目凸瞪,臉孔歪扭,凡看得見的膚肉全透了青;這副模樣,不隻不像是賀強,更不像是活着的賀強!
猴臉不可抑止的抽搐着,潘七咬牙切齒的咒罵:
“姓何的,你這天打雷劈的殺胚,心狠手辣的屠夫,你有膽整死了賀強,老子就能将你剜胸剖腹,取出你的五髒六腑來祭他,老子要一寸一寸的淩遲你,一丁一點的活剮你!”
驚魂甫定的金鈴任是内心忐忑,也隻得定下神來應付眼前的危機;她冷冷一哼,斜明着潘七:
“怎麼着?這一刻你就當換成你吃定了?何敢出了什麼毛病我不知道,如果你以為你勝券在握,也未免想得太美了點,潘七,何敢躺在那裡是不錯,可是,有個沒躺下的,你琢磨着能擺平?”
潘七皮笑肉不動的道:
“我包得你好看,金鈴賤人,你那幾手三腳貓的把式唬不住七爺我!”
暗中有點憂慮,金鈴表面上卻安然不懼:
“莫不成你練的幾套花拳繡腿就叫我怕了?潘七,你稀松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