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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南海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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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一步,潘七陰狠的道: “隻待我收拾了你,賤人,再剁下姓何的腦袋拎回去,就是大功一件,你且等着瞧,稀松不稀松,一時三刻便能見分曉!” 躺在地下的何敢不是聽不到,他不但聽得到,而且字字清晰,句句分明,隻是軀體的痛苦未減,四肢百骸都像針紮刀刺般在痙攣拳曲,尤其十指僵硬,不能發力,那感受就宛如處身夢魇之中,恐怖加上焦急,怒憤,卻偏又無奈! 先前那一錘之力,好在是受了鞭端的阻截,雖說力道中消,未曾完全頂攔,到底也化解了不少勁勢,否則,何敢明白自己還要傷得更重,但令他迷惑的是,硬物的擊撞在後,身體的突變于前,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現在,金鈴似乎也豁出去了――拚不拚都得拚一場,橫了心朝下耗說不準尚有生望,若是示弱露軟,包管會叫姓潘的連肉帶骨全吞了;她顯得相當鎮靜的道: “潘七,我人在這裡,你要有本事,加上何敢的腦袋全由你帶回去領功,怕的是你平步青雲不得,卻要打進十八層地獄!” 潘七雙眼透紅,尖聲叫罵: “看我活剝了你這利嘴利舌的賤婦――” 丈長的五彩銅帶“霍”聲飛卷,潘七猴模猴樣的急速騰跳躲避,一連舞動着他的流星錘,一輪緊似一輪的逼向金鈴,雙方進退攻拒,刹時便混亂成一團。

     何敢業已定下心來,一面忍受着身體的痛楚,一面靜靜的運氣調息;他傾耳聆聽着金鈴同潘七的搏鬥,在風聲的拂蕩、力道的沖激、腳步的回旋交錯裡,他可以分判出兩人的招式形像與動作景況來,于是,他稍稍感到點寬松,因為他知道金鈴還抗得住潘七,至少,一段時間内不會落敗。

     要争取的辰光就在這裡,何敢非常希望自己能在這個空隙間使體内氣順脈暢,恢複功力,再不濟也要爬得起,掙紮得動,他明白隻要他挺身站起,那潘七不用再打,光吓就吓癱了…… 就在他默默盤算的當口,蓦然聽到金鈴一聲尖叫,跟着就是手掌擊肉的悶響,有一個軀體重重跌倒,跌倒在另一陣來嚎般的狂笑裡。

     心腔子猛烈收縮,何敢奮力掙開眼皮――眼皮酸澀沉重,而視線朦胧模糊,在這樣的一片晦迷裡,他仍能看到金鈴伏卧在地,潘七正一步一步逼向前去;在金鈴倒卧處不遠,那條錦帶與那對流星錘糾纏成一團的棄置者,有若兩條互相繞粘的怪蛇! 何敢急得幾乎噴血,他再也顧不得運息通脈,雙手撐地上挺,口中大喝: “猴崽子,你給我站住……” 這一使勁,才剛剛平歇下去的血氣又突的浮蕩翻攪起來,火炙般的痛苦也驟然撕扯着他的腑髒,他自己不知道臉龐已變成赤紫,眼看着就像是去了半條命! 方在逼近金鈴的潘七,聞聲之下不由驚得一哆嗦,他慌忙轉身戒備,目光所及,才發覺何敢的狀況,于須臾的征窒過後,這位猴模猴樣的仁兄禁不住笑得活似花果山上稱尊的齊天大聖: “姓何的,你就省點力氣别再吆喝了,你看看你這副能樣,業已是瞎子聞臭――離屎(死)不遠啦,還在虛張你哪一門子的聲勢?” 何敢任是兩眼昏黑,五内如焚,卻仍咬牙硬撐,嘶聲吼叫: “猴崽子,你要是敢動金鈴姑娘一根汗毛,我就能将你這身人皮活剝下來!” 嘿嘿笑了,潘七吊起一雙“火眼金睛”道: “你一邊風涼去吧,姓何的,我把你好有一比,你業已是心餘力绌,強弩之末,鳥用也不管了,可笑猶在這裡發威作态,當你家七爺是被唬着長大的?” 又一陣逆血上湧,何敢拚命壓制着喉頭那一股欲起的咆咳,吸着氣将聲音逼出齒縫: “潘七……潘猢狲……狗急跳牆,人急上梁……你要再越雷池一步,我甯肯一頭栽死,也會先把你的脖子扭斷!” 潘七雙手叉腰,氣勢淩人: “可真是挖煤老三打飛腳――黑(吓)人一跳哪,姓何的,老子人就站在此地,你倒是上來扭斷我的脖子試試?” 何敢用力躍起,卻在身軀上騰的一刹那又跌落下來,這一跌,他頓覺天轉地旋,五髒六腑全移了原位,血氣與心火在交互混沖沸蕩,骨節筋脈也都在糾纏叉錯,這瞬息間的肉體折磨,仿佛是一波洶湧的浪濤,差一點就吞噬了他的老命! 望着仰躺地下,出氣多于入氣的何敢,潘七得意的搓着一雙手: “早他娘叫你省省力氣,你卻不肯,現在這一摔才算把你摔老實了;姓何的,你且安心靜養片刻,待七爺我将那金鈴賤人弄服帖了,自會前來侍候于你。

    ” 盡管身子内外的痛楚到了極處,何敢卻是神智清明,潘七的每一句話都令他覺得穿耳如穿心,他掙紮着,扭動着,竭力想站立起來,但他的四肢百骸竟是如此的不争氣,任他怎樣使勁,愣是沒有效果。

     潘七朝着何敢遙遙吐了口唾沫,面露不屑之色。

     “我操,這等貨色也敢出來保镖聞道,卻叫命好,白白容他端架勢端了這許多年……” 說着,他又轉向了金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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