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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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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不相信别人。

     看到這一批昆侖奴,他倒是不禁動心,他們不僅是身手絕佳,而且遠是出身宮中,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身世單純,不容易為人所買動,金錢、權勢,對他們都沒有用,因此聽說這一批人從宮中放出來,楊素的确有點吃味。

     樂昌公主解勸道:“國公爺,瞧您又來了,國公第中人本來已經嫌多,您又不喜歡人多,當年陳宮中的人,撥在您這兒的,您都把她們遺嫁出去了,皇帝要放人出來,自然不會再問您了。

    ” 舊日陳宮中人很多,隋文帝論功行賞,分了一半賜給楊素,樂昌公主與張出塵都是那樣子到越國公第的,可是楊素卻也怪,除了像樂昌公主、張出塵等,他特别激賞的留下之外,其餘的都陸陸續續的放了出去,配給自己的部将為妻,成家立業了。

     陳後主是個會享樂的人,他的宮人都是選自民間的絕色,楊素的部屬們則都是些大老粗,國公給他們找了個千嬌百媚的老婆,他們自然個個都樂歪了,而那些宮人匹配出去,個個都成了夫人,那是楊素的籠絡之策,這些女子他都認為義女遺嫁的,嫁出去後,自然也不會受委屈,夫婦們都很感激他,誓死對楊素效忠了。

    這此起分到别處第中的人,永遠都脫不了奴籍,隻能為妾侍婢仆,該是幸福多了。

     楊素對這件事非常得意,他貴極人臣,要弄一批美女太容易,但是要找一批死心塌地支持擁戴他的部屬戰士卻不是簡單的事,經他巧妙一變,輕而易舉就達到了目的,樂昌公主對這件事尤為感激,因為她是陳朝的公主,那些宮人跟她一起亡了國,她心中多少有點歉意的,能夠為她們找得一個好的歸宿,更是地所樂見的事。

     正因為這是楊素的得意傑作,所以地又巧妙地提上一句,使楊素開心一下。

     楊素果然笑了道:“老夫已行将就木,又沒有後人,何苦還造孽,把一大批年輕的女子留在家中,蹉跎她們的青春。

    可是這批蠻女卻不同了,她們有武功,老夫可以用來作為貼身近衛……” 樂昌公主道:“國公爺,假如皇帝真把她們送到您這兒,您能放心地留在身邊嗎?” 楊素生性多疑,對誰都不能充分地信任,假如皇帝真的撥出一批人給他,而且還指明給他當護衛,他反而會疑神疑鬼的了。

    所以樂昌公主那樣一說,楊素倒是自己笑了起來道:“說得不錯,皇帝自從登位之後,對老夫已沒有從前那樣恭順了,老夫對他也得小心點。

    ” 正說着,忽而樂聲一變為急促,尤其是那個擂鼓的,槌落如急雨,使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兩名女優在繩上的動作也快了起來,她們把身子後仰彎曲過來,嘴唇可以咬到腳根,然後用手握繩。

    兩隻腳先後擡起,繞空锵個跟頭又踩回到索上。

    先還慢一點,尚可看清每一個動作,到後來越翻越急,竟成了兩個黑色的圈子滾來滾去。

    曲體成圈倒翻筋鬥,這不稱稀奇,一般玩伎藝的伶人都能做到,這兩名蠻女卻是在懸空的繩索上表演,這就不簡單了,何況她們每個人還抛着一個飛刀輪,用七柄飛刀輪流抛起落下接住換手再抛,恰好又構成為一個圓圈。

     兩者都不難,但能同時為之者已歎為觀止,而且在懸索上為之,則是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相信了,直中掌聲如雷,采聲不絕。

    樂急奏,鼓急敲,到達了高潮,楊素從未見過這樣技藝高超的表演,忍不住站了起來,鼓掌叫好! 忽然李靖叫道:樂聲中有殺機,國公請急回避! 楊素一驚,他也是沙場的老将,所以會忘情而立,是為了樂音之故,那應是沖鋒陷陣時所奏的破陣樂,因此才使他觸動往昔殺伐的記憶時起立而舞。

     不錯,這是戟陣之聲夕是殺伐之聲,雖然有時在宴席上演戰鬥之戲時,也會奏這種樂。

    但奏者心中如無殺機,樂聲就不會如此振動人心,這隻有一個老於殺伐的戰士,才會有這種體驗。

    李靖出聲招呼楊素回避,楊素卻沒有接受,他年歲雖高,寶刀未老,身手也還矯捷,因此,他第一個反應是找武器。

    平時,他手頭總有着一柄寶劍防身的,今天為了款待李靖伉俪,他不便帶兵器。

    周圍也沒有什麼可用的兵器,執着金瓜斧鈍的衛士站在廳外,距離不遠。

     倒是那些演技的昆侖奴們手中都有着兵器,彎刀、匕首等等,那是獻舞時的道具,但是全是貨真價實的兵器,因為他們一直都是奴隸,形相特異,無戚無黨也無法逃之,不管躲在那兒,隻要是人迹所至之處就沒有他們容身之處,所以,他們的命運很悲慘,從生到死,就是做一輩子的奴隸,無法反抗,不得自由。

     昆侖奴雖然能說、能舞,有血有肉,與人沒有兩樣,除了膚色漆黑,耳目略異。

    但沒有人把他們當作人看待。

    運氣好一點,遇見個好點的主人,可以少吃苦,運氣差的,遇上個暴虐的主人,他們隻有忍受苛虐。

     所幸者,他們是外來的貨品,由於來源缺乏,無法大量供應,他的身價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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