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人家養不起,他們是屬於富豪之家的财産,所以,他們不會受到凍餒,生活上的供應不虞匮乏,但是他們就家是被豢養的馬匹、鷹犬一樣,大部份是充作玩物。
他們受到很好的待遇,卻沒有尊嚴,沒有人格,他們持着武器,卻沒有想到他們會殺人。
無此必要,也沒有這個膽子。
楊素也是這個想法,他沖向一名蠻奴,那是個女的,正跪在一口大銀盤前,用一柄彎刀在割切烤熟的羊肉,把肋條細嫩肥腴的部份放在較大的金盤中,端去給主人或貴賓享用,然後把其餘大塊次佳的部份,送給一般的客人,最後他們自己則可以吃殘下來的骨頭上的肉。
這是胡俗在食全牛全羊時,階級是分得很明顯。
楊素是要她手中的那柄刀,他雖然得到了李靖的示警,也從樂聲中得了一點感應,總以為刺客是外來的,萬萬沒想到就是這些昆侖奴。
楊素對這些昆侖奴是從來不客氣的,他的觀念中,他們不是人,至少不是相對等的人。
他自己也是胡人出身,但他的觀念中,他已把自己當作了漢人,是貴族,是征服者,他的眼中,隻有漢胡兩種人才配稱為人,所以他過去一腳踢向那名女奴,口中-道:“把刀給我!”
這一腳隻是習慣的動作,就像是踢一條擋路的狗,根本上已不具任何意義了,那知,這一腳竟救了他自己,那名女奴也是存心來行刺的刺客之一,由於未得到發動的指令,正在等待着,楊素沖過去,她以為事機敗露了,等不及先發動了,舉起了手中的彎刀,就朝楊素砍去。
雙方幾乎是同時發動的,隻不過楊素身材高大,腿也長,這女奴卻是小巧型的。
彎刀未及砍落,楊素的一腳已踢在她的肚子上,把她踢得一個翻滾,滾出有三四丈去。
這女奴夠骠悍,身子被踢出去,刀卻沒離手,一縱而起,揮着彎刀,怪叫着又撲上去。
楊素反而怔住了,他再也沒有想到這個女奴居然是刺客,不過也幸而李靖發覺示警,若是由她把羊肉切好時,端着盤子送上來時,挺刀行刺,楊素是萬難逃過的。
一來是不會去防備她,二來他是踞坐在席子上,行動不便,連閃避都不可能,那真是太危險了。
他想到了危險,倒不禁有毛發悚然的感覺,不過情勢已不容他多想,那名女奴揮刀又進,楊素有了準備,跳着避開,口中大喊道:“衛士們,還不快上來,把這個蠻婆子拿下,砍成肉泥。
”
變起之初,大家是呆了一呆,很快的,那些侍衛就一湧而上。
而廳中獻藝的昆侖奴們也發動了,他們似乎都是一夥的,預謀要刺殺楊素,一個發動,全體都動了,兩名在繩子上的蠻姬跳落下來,她們手上的飛刀這時成了追命奪魂的利器,手一擡,一支飛刀疾出,就有一名侍衛叫吼着倒地,每人都是咽喉處着了一飛刀。
可是那兩名聲姬的手法極準,眨眼間,已有七八名侍衛倒地死去,其餘的也被鎮懾住了,他們不想白白送死,隻有站在遠處鼓噪吼叫。
但是,還有幾名昆侖奴,卻舞着蠻刀,把楊素圍了起來。
拼命搏殺,廳中殺聲震天,一片刀光血影。
刀光是發自楊素手中,這位沙場老将畢竟身手不凡,他在包圍中,拼着身上被砍一刀,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劈手奪過了一名蠻姬的蠻刀,反手将她揮成兩截。
楊素自己卻沒有受傷,他一直都在怕有人行刺,防備工夫做得很周密,身上也經常穿一件金絲猱甲,那是用産自南方的一種異種金猱身上的長毛摻合了柔針軟絲編織而成,輕巧貼身,刀箭不傷。
要刺傷楊素,隻有剁他的咽喉,或是砍下他的腦袋,所以,一個不知情的刺客,第一擊是很難得手的。
第一個蠻姬砍中楊素而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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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已經知道了,哇哇一聲怪叫,想是他們蠻荒土語,但是卻已把意見傳達了出去,使所有的攻擊力量都集中到這兒來了,連那名發飛刀的蠻姬都把暗器轉了過來。
楊素雖勇,也架不住這麼多的人拼命,不過幸好李靖夫婦已上前助戰,他們因為來赴宴前,對楊素的居心還沒有十分的了解,外着長袍,腰中卻盤着軟劍,這時抽了出來,加入了戰圈。
軟劍是虬髯客掠自海上胡商船隻。
胡人的鑄劍煉鋼術别異於中原,他們所鑄的劍雖然沒有中原名家所鑄的寶劍名器那樣有很多的異徵,如吹毛可斷,斬金截鐵等,可是他們所燎的劍器轫性特佳;雖然細窄而薄如菲葉,但鋒利異常,尤利於攜帶暗藏。
軟劍就是其中精者,劍身可以曲成圓環,劍尖扣在劍柄的一個卡簧上,圍在腰問就是一條腰帶,使用時一按卡簧,劍身彈直就成兵刃,又輕巧又銳利,使用時十分趁手。
他們夫婦一參戰,楊素的危機解除了不少。
但是薛飛霞的袖劍才是真正地解了他們的危。
她一向是很冷靜的,察度情勢後,發現那兩名射飛刀的蠻女才是威脅最大的,因此她飛身向二人撲去,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