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了字條?不可能吧?”
“她已經知道你殺死餘金花的事,對赴一個兇手的約會,自然要謹慎一點。
”
胡绮十分暴燥地道:“好了!就算這兩個人都是我殺的好了,但那是警方的事,要你們那麼起勁幹嗎?尤其是你那個姓駱的朋友,處處對我緊迫。
”
“本來他隻是幫我找你,可是你殺死陳玲,就變成是他自己的事了,陳玲是他的好朋友。
”
“胡說八道,他們一共才見過兩次面。
”
“可是他們一見面就十分投機,互相欣賞……”
“姓駱的會欣賞陳玲那個醜八怪?”
“他們是一種純真的友誼的激賞,而且陳玲的内涵很美,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
胡绮哼了一聲道:“她好什麼,居然幫着駱希真逼我出去投案,我不答應,她居然想強制我,我當然要殺她了,在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強迫我。
”
“陳玲學過武功,她可能會想強制你做些什麼,但餘金花卻不會武功,你為什麼要殺她。
”
“因為她被你迷昏了頭,居然想離開我!”
“聽說你們的關系很不正常。
”
“什麼叫不正常?”
“違反自然的事就是不正常。
”
“這是最狗屁的觀念,歐州有些國家已經承認了同性戀的合法地位,甚至于承認了同性戀者的婚姻關系。
同性相戀,同樣可以得到情欲的發洩而沒有懷孕的威脅,對這世界上日益澎漲的人口而言,更是一種良好的政策,隻有你們這些愚蠢的人,才否定它的價值和偉大意義。
”
“小姐,我不跟你擡這種杠,不過人總有選擇的權利吧,餘金花放棄同性戀逆向,是她的自由……”
“但是她要背叛我,甚至于她揚言要揭發我們黑色郁金香的内幕,忘記了她受人威脅勒索時,是誰幫她解脫的了,這種忘恩負義的人,難道不該死。
”
李志強歎了口氣,她知道跟這種狂人是沒有道理可說的,因為她們都無可理喻。
胡绮繼續憤然地道:“最不可原諒的是她要揭發我們的組織,黑色郁金香完全是一個我們女人保護自己,反抗罪惡壓迫的組織,她身為女人,還受過組織的恩惠,她居然想加以破壞,我能不殺死她嗎?”
“她說要揭發,不過是說說而已,而且也是你逼她的,最主要的是她想擺脫你。
”
“這更該死,除非我自己放棄她,此外沒有人能背棄我,所以她就該死。
”
“不管她多該死,你卻不能殺她,你殺了人,就是觸犯了法律。
”
“黑色郁金香就是違抗法律的,我們無法在法律的途徑上取得應有的保護,就必須運用我們自己的方法來保護自己,為了保護自己,我們必須采取防衛的措施,好了,這些廢話都不說了,我約你見面,隻是請你們停止對我的緊逼……”
“現在不隻是我們在找你,警方也在找你。
”
“那是另外的一回事,被警方抓到了算我倒楣,但你們湊在裡面卻使我很光火,我向你們提出警告,若是再對我這樣糾纏不清,我就要采取反擊了。
”
“胡绮,我們不會被你吓怕了的。
”
“那就别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
李志強聽見了拉槍機的聲音,那是一支沖鋒槍,李志強反應很快,連忙滾倒在地下,對方的槍口已經噴火了,射出了一梭的子彈,李志強平卧在地,一動也不敢動,子彈在他的車子上打得破屑亂飛。
等那一梭子彈打完,隻聽得一陣引擎急響,一輛車子沖了出去,沖向了黑暗,揚長而去。
李志強跳了起來,要去開車子追趕,可是車子已經無法發動了,那一梭子彈不但打破了他的擋風玻璃,也打爛他的引擎,巧不巧的打在發電機上,根本無法發動了。
老遠的地方有修車廠的老闆居住,聽見槍聲,過來看看究竟,看見了李志強,竟把他當歹徒了,要扯他送警,李志強隻有掏出自己的私家偵探執照,總算使他相信了。
還幫他修好了車子。
胡绮出現了,但又跑掉了,李志強很沮喪,他連胡绮的面都沒見着。
不過李志強卻也深信這個女的确實是胡绮,他記得胡绮的聲音,而且他知道胡绮也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否則不會來約他見面的,雖然此舉是為了示威警告,但是也是色厲内呈的表現了。
胡绮能夠投靠求助的人不多,而且全是所謂黑色郁金香的會員,這些會員也一定走跟她有過直接關系的,才會給她這種幫助。
今天胡绮駕來的這輛車子,李志強并沒有看清楚,但是那匆匆一瞥的印象,卻也夠了,那是一輛平治四五零型的敞蓬跑車,黑暗中的判斷可能是紫紅色。
這種名貴的車輛,在香港為數極稀,因此,要查到車主人并不難,隻要查到車主,胡绮就無所遁形了,因為這一類的車子不會停在露天,車主的家中一定有停車房,這種車子的鎖構造很精細,尋常的偷車賊也無法偷到手,胡绮不懂得偷車,要偷也不會偷這種容易辨認的車子,多半是借來的,找到主人并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