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的弟弟。”
“什麼?”
“帶走你妻子和兒子的那個男人不是彼得·丹甯。”迦得站在我的前門說,“他的名字是萊斯特·但丁。”
我覺得像被用力推了一下似的。“你的意思是說派蒂用過萊斯特·但丁這個假名。”
“不,是另一個意思。”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在說什麼?”
“在你的房子裡,犯罪現場工作人員發現的指紋屬于一個名叫萊斯特·但丁的男人。”迦得走了進來,“我們這有關于他的檔案,背景資料,社會保障号碼,犯罪記錄。”
我不知所措地坐在起居室裡,瞪着随文件帶來的照片:帶豁口的牙齒和有傷疤的下巴。大頭照片是在布特照的,派蒂的臉面對着我。
但是檔案顯示這個人是萊斯特·但丁。他出生在印第安納州的布羅克頓,比派蒂早一年出生。在過去的這些年裡,他因偷竊、持槍搶劫和殺人被捕過,但從來沒有被證明有罪。
“但丁因為敲詐、毒品交易和強奸服過刑。”迦得說,“他沒有在你睡着時殺了你真是個奇迹。看看布特警察局關于他的記錄發生在哪兒?萊斯特·但丁卷進了一次酒吧裡的争鬥,把一個男人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在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周日早問報道播出你的節目之前一個禮拜,他才被放出來。”
“但是……”不真實的感覺如此強烈,使我覺得起居室都傾斜了,“他怎麼知道那麼多派蒂的事?”
“他們一定偶然遇見過。”迦得說,“可能你的弟弟看到了周日早間報道和他認識的人談到過,也包括但丁。後來,私下裡,但丁從他那了解到了更多的細節,決定來探訪你。”
我驚愕地提高了聲音:“我弟弟和像但丁這樣的人混在一起嗎?”
“可能你的弟弟還過着但丁所說的那樣艱難的生活。”
“但是,天啊,派蒂為什麼不自己來看我?”
迦得看着我,我感到我理解了但丁可能已經殺了派蒂以阻止他的幹擾。
“那講不通。”我告訴迦得,“如果但丁是這麼兇殘,那他為什麼給我的兒子拿衣服?他為什麼帶走賈森而不是……”那個詞卡在了我的嗓子眼兒。
“殺了他嗎?”迦得看起來很不舒服,“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要談這個話題。”
“讓我來決定吧。回答我。”
迦得慢慢地呼出一口氣。“有可能是但丁帶你的兒子去給你的妻子施加壓力,威脅要傷害賈森,好強迫你的妻子答應他。”
我覺得臉上似乎挨了一擊。“不。”
“很抱歉,丹甯先生,是你要我直言不諱的。”
“派蒂……萊斯特·但丁……”
“指紋不會撒謊。”
“一定是哪兒弄錯了。派蒂告訴我我們小時候的事。還有他怎麼袖綁架的——”
“那是但丁告訴你的。他可能一直給你弟弟買酒,好讓他一直跟他說話,提供一些細節。”
“但是,所有的感覺那麼真實。我肯定他說的都是實話。”
“聽着。這些騙子裡有一些是很不錯的演員,要是他們改邪歸正,說不定會赢得奧斯卡金像獎。”
“隻是……”
“一切都是謊言。包括他告訴你的他被囚禁的那個在西弗吉尼亞的鎮子的名字。”
“償還。”
“沒有這個地方。”
“什麼?”
“他的故事的其他部分也沒有關聯。他告訴你他下巴上的傷疤是去年夏天在科羅拉多的斯普林斯的一項屋頂工程中從梯子上掉下來摔的。”
“對。”
“嗯,我們的辦事處工作人員把但丁的照片給那個地區的所有的屋頂工程承包商看了,沒有人認識他。那兒的建築承包商也一樣。如果有人下巴上有一道兩英寸的傷口,他們說他們會記得的。那個傷口需要縫合,但是那個地區的醫院沒有一個建築工人在去年夏天因那種受傷來就診的記錄。然而,科羅拉多斯普林斯警方有一卷錄像帶,一個看上去像但丁的男人在一家賣酒的小店搶劫時毆打售貨員。警車把他的車追進了山區,他的車在一個拐彎處打滑掉進了一處窪地,他臉上的傷可能是那個時候落下的。警察爬下去搜查車禍現場,隻發現了血迹,沒有發現司機。”
痛苦使我的聲音顫抖了:“是啊,派蒂有突然失蹤的習慣。”
“你是在說但丁。”
“當然……但丁。”
“我們會抓住他。”迦得說,“他從你這拿走的錢花不了多久。最後,他還得再去偷。犯案一次,他隻要再犯案一次,我們就能抓住他。”
“最後”,迦得用的這個詞撞擊着我的喉嚨。我盡可能不去想凱特和賈森身上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