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的一家人啊。
他們叫什麼名字?”
“凱特和賈森。
”
“你的婚姻愉快嗎?”
“非常愉快。
”現在我是那個很難說出話來的人了。
“你的兒子是個好男孩嗎?”
“最好的了。
”我的聲音嘶啞了。
“我說的這些怎麼幫你找到他們?”她淚眼婆娑了。
如果凱特和賈森還活着的話。
我想,我從本尼迪克特牧師那裡了解的情況使我充滿了絕望。
“我笃定他有些習慣。
”我努力掩藏起我的失望。
“如果我能理解他,我可能就能找到他的蹤迹。
”
“一次開始于十九年前的追蹤嗎?”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别的方式可以進行下去的。
”
“他強奸了我。
”
門廊裡變得死一般的寂靜,除了眼淚從臉頰滴下來時的抽泣聲。
我呆若木雞,試圖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很抱歉,我不該要你談這個。
”
“不談這個嗎?”她滾燙的眼淚流下臉頰,“上帝救救我。
我把它埋在心底這麼多年,那是一種折磨。
我的丈夫是我教書的那所中學的校長。
天黑之後,看門人打來電話說一根水管裂了。
我丈夫去看看情況有多麼嚴重。
我準備上床了。
那個男孩……那個該死的騙子——”
加納夫人嘴裡連珠炮般蹦出來的粗話讓我大吃一驚。
“我正脫衣服的時候,他進了我的卧室,把我按在地闆上,還……我無法相信他有那麼大勁兒。
他看起來是那麼脆弱,然而他制伏了我,似乎他有着魔鬼般的能力。
他一直在叫我尤妮斯,但他非常清楚我的第一個名字是艾格尼斯。
我盡力擺脫他。
我又抓又踢。
後來,他對我揮起了拳頭,兩次、三次,我差一點就被我的血嗆着了,半昏迷地躺在那兒。
這時,他……”
她的聲音顫抖着,從衣服裡拿出一塊手絹,捂到臉上。
“後來……”她的眼淚從下巴上滾落下來,“我嘔吐了之後……我攢足了力氣站起來之後,我看見抽屜開了,意識到他偷了一切能裝到他的口袋裡的有價值的東西。
那時,我的腦子裡隻剩最後一件事。
我蹒跚地向電話走去,要報警還要叫一輛急救車來。
幾乎馬上,我明白我不能那樣做。
“我想到了教區、鎮子和我丈夫及我工作的學校,而且,我想到每個人都盯着我,哦,當然,他們是同情,但那不能阻止他們告訴他們認識的每一個人發生在艾格尼斯·加納身上的事;同情不能阻止他們盯着我;不能阻止學生盯着我的時候甚至比盯着他們父母的時候都多;不能阻止學生們嘴邊挂着那個詞:強奸,強奸。
“我在電話跟前猶豫不決。
我記得告訴自己我必須打電話求助,我差不多要昏倒了。
我強迫自己進了浴室,用盡全身的力氣進了浴缸,清洗自己被他……”她從臉上擦去更多的淚水。
“然後我穿上衣服,後來我報了警。
除了打破的嘴唇和青腫的臉頰,沒有醫生有機會檢查我身體的任何部位。
我對每一個人說,我進了卧室,發現他在偷錢和首飾。
我沒什麼首飾,我不是那種女人。
總共被他拿走了大約三百美元,錢能再掙回來,而一條我祖母留給我的項鍊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
“警察剛到,我丈夫就回來了。
警察搜索那個男孩,但沒有找到。
可能他在樹林裡睡覺,也可能搭便車和騎車離開了這個地區。
第二天,本尼迪克特牧師從布羅克頓來了。
我知道了那個男孩名叫萊斯特·但丁。
我知道了燒死了他父母的那場火災。
但是我從來沒有告訴過本尼迪克特牧師或是漢萊牧師真正發生在我的卧室裡的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的丈夫;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話傳來傳去,人們盯着我看,是的,但那是我能忍受的盯視。
我們把一個男孩帶進了我們的家,他回報我們的是打我,偷我們的東西。
我是這個鎮子能夠接受的一個受害者。
”
“我無法告訴你我有多麼傷心。
”我說道。
“尤妮斯。
”她的聲音極度的痛苦,“他究竟為什麼叫我尤妮斯?”
我沒有回答。
“你知道他的父母把他當囚徒關在那個地下室。
你還知道什麼?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叫我尤妮斯?”
她的懇求的口氣使我受不了,我發現自己在說:“我知道。
”
“告訴我。
”
“你肯定你要知道答案嗎?”
“和你需要答案一樣的肯定。
”
我猶豫着說:“尤妮斯是他母親的名字。
”
加納夫人嗚咽着。
“聽上去他似乎在懲罰……”
“他的母親。
懲罰他的母親。
上帝救救我。
”她的聲音絕望地刺耳了,“揍他。
記住你的諾言。
你找到他的時候,揍他。
”
“我向你保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