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之後,我用牛排填飽了肚子。
我回想起為這次搜索做準備時吃的完全健康的飲食。
明天開始,我要一心一意地,我發誓,明天開始。
“這是你要帶走的咖啡。
”侍者說。
“謝謝。
”
我離開餐館時,正要穿過停車場,一個聲音使我停下了腳步。
自動電唱機停下了,但是裡面嘈雜聲太大了,我必須得豎起耳朵努力聽。
在我的右邊,餐館的旁邊,我又聽到了一聲呻吟。
一個女人的呻吟聲。
“你想離開我?”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你比我一直說的還要笨。
”
我聽到了一聲金屬的撞擊聲,似乎有人摔倒在汽車上了。
又是一聲呻吟。
屋子裡,自動電唱機又開始唱了,唱的是孤獨的房間和空蕩蕩的心。
過去那個認真的布雷德會跑回餐館裡,告訴經理報警。
而警察到這裡得用多長時間,那段時間裡又會發生什麼事?想象着凱特被攻擊,我拉開一直帶着的屁股包,我知道如果需要,我就能把手槍拿出來。
我走向餐館的角落,那邊隻有幾扇窗戶,躲開了霓虹燈,我的眼睛需要好一會兒才能适應過來。
我看到兩輛汽車中間移動的黑影:一個男人在打一個女人。
“住手。
”我說道。
那個男人向我這邊轉過臉來。
微弱的光線下是一張粗壯結實的臉,他的腰帶上用一根鍊子系着一個裝在屁股後面的口袋裡的大錢包。
“這是家務事,别摻和。
”他把女人推到柏油路上。
“你不想再和我一起生活了嗎?嗯,你是和我生活還是壓根兒就不想跟我生活?”
“我告訴你住手。
”
“馬上消失,朋友。
或者等我辦完家務事,再和你說。
”
“馬上消失?你剛好說了我最恨的兩個詞。
”
“你聽我說,小子。
”那個男人把女人猛推進了一輛小汽車。
她努力掙紮着,他又打了她。
“但你沒聽我說。
”想到手槍就在我的屁股包裡,我又走近了一點。
“好吧,我現在給你機會插嘴!”
那個男人又向我這邊轉過身來。
“現在輪到你了。
”
“今兒一定是我的幸運夜。
”
他撲過來。
我的左手拿着打包的咖啡,熱熱的液體透過泡沫塑料杯燙着我的手指。
我猛拉開杯蓋,把裡面的東西向男人的臉上潑去,瞄準着他的眼睛。
男人尖叫着用手去捂臉。
我用手指使勁往他的肚子上戳去,剛好戳在肋骨下面的V形處,就像老師教我的那樣。
那個男人疼得彎下了腰,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吐了。
我向他的左大腿外側的關鍵部位踢去。
他的腿像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