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什麼關呀?”
“難道你敢說你沒從藏書閣的窗戶溜出去嗎?”
“從藏書閣的窗戶溜出去?你不認為那是瘋狂之舉嗎?”
“難道你否認去過藏書閣嗎?”
“我當然去過那兒!你大談特談但丁和貝阿特麗齊,我就看了你推薦的書!你想搞個問答題嗎?你想讓我告訴你但丁第一次見到貝阿特麗齊時她穿的什麼衣服嗎?是紅色的晚裝!你想知道第二次他見到她的時候她的晚裝的顔色嗎?白色!第三次,他在教堂裡看見的她,再往後,她在——”
“為什麼藏書閣的窗戶開了一條縫?”
“真是莫名其妙,我怎麼知道!”
“守衛并沒看見你離開藏書閣。
”
“那一樣啊,我離開的時候也沒看見他呀,”馬隆抹了一下臉上的血,“讀着有關描述貝阿特麗齊的書,我不禁想為西恩納畫張草圖,盡管她不在我面前。
所以我便來到這裡想畫一張與以前有所不同的畫像,但是過了一會兒我感到有點困了,便在那張沙發椅上睡了一會兒,接下來,我所知道的事情就是你的手下蜂擁而至闖了進來。
”
“那你證明給我看,新畫的草圖在哪兒?”
“在沙發椅旁邊的地上,正被你的一個手下踩在腳下,恐怕上面已沾有我的血。
”
那個腳踏在草圖上面的守衛把腳挪開,貝拉薩爾撿起已經皺巴巴的那張草圖,皺着眉看着上面的血迹和靴印,“你以前給她畫的草圖我都看過,如果這張和以前的一樣……”他邊說邊仔細地看着這張草圖,突然停下不說話了。
這是馬隆兩天以前畫的,當時他強烈思念着西恩納,那種心情使他禁不住拿起筆來将他心目中的美神勾勒出來。
貝拉薩爾張了張嘴,好像要說點什麼,但最終隻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一句低語:“太美了。
”
“是呀,還帶着靴子印和血呢,我都等不及你把它裱起來了。
”
貝拉薩爾盯着這幅畫,充滿了驚奇,“真是太美了,”他終于放下了畫,說,“很顯然我誤會你了。
”
“這倒使我感覺臉不那麼痛了。
”
“我馬上叫醫生來。
”
“你既然這麼好心,何不叫你的打手們把他們的臭手拿開呢?”
貝拉薩爾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他别太放肆,然後對他的手下點了一下頭,這就好像按動了什麼機關一樣,他們立即松開了馬隆。
馬隆擦了擦嘴裡流出的血,這時越過貝拉薩爾的肩頭,他看見西恩納站在走廊裡,她似乎更加迷茫了。
貝拉薩爾也看見了她。
“不用擔心了,親愛的,明天你還能擺姿勢畫像。
”
西恩納神情木然,她的黑眼圈很重,臉上毫無表情。
馬隆懷疑她是不是被麻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