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梯,她覺得從她身邊走過的每個下人和守衛肯定都注意到了她極力要掩藏起來的恐懼。但實際上沒人注意到她,雖然她大腿很疼,雖然她驚慌失措地想要跑,她還是極力控制住自己,盡量裝得像沒事似的正常走路。
當她走進日光浴室時,她看見蔡斯已調好油彩,将一塊畫布放在了支架上,開始繪畫。她進來的角度使她看不到畫布上的她是什麼樣的,但她已不在乎這些了,最重要的事是把他拉到一個沒有竊聽器的地方說話。
蔡斯看了她一眼,被她臉上的恐怖表情吓了一跳。
“我想這幅畫應該在室外畫。”西恩納故意說給可能會偷聽的人。
“哦?”
“第一幅畫是在室内畫的,第二幅畫應該有不同的背景。在平台上有一個地方,我看可以在那兒畫。”
“那你帶我去看看。”
當她拉住他的胳膊領他走過去時,她的手在顫抖,他稍微皺了一下眉頭。
他們來到陽光明亮的平台上,西恩納領着他朝一個石欄的角落走去。
“我們就在這兒吧,”她說,“就像這樣。”她假裝擺了一個姿勢,同時壓低了聲音,“你覺得這兒有人能聽見我們說話嗎?”
遠處的機關槍在咔哒咔哒地作響。
“聽不見。但如果我們在外面呆的時間太長會引起懷疑。你發現什麼了?”
“你真的要帶我離開這裡嗎?”
“當然。”
“你真的認為我們有機會逃離這兒嗎?”
“不管怎樣也要試一試,如果你留在這兒,那就根本沒機會了。”
她脫口而出:“我們逃。”
“你看到了可怕的事情?”
“越早越好。”
“今天下午。”蔡斯說。
每件事情都進展得如此迅速使她頭腦有點反應不過來。
“怎麼逃?”當他告訴她需要做什麼後,她更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