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詢問便開始了,一直持續到第三天,他們被轉送到航空母艦,在他們乘飛機到意大利的基地後,才得以休息一下,但一架送他們去美國的軍用C-130運輸機剛起飛,傑布就又開始詢問。
那三個帶槍的人中有一個也和傑布一起詢問他們。
有時候讓他倆分開坐在對方聽不見的地方,對他們進行分别詢問。
有時傑布和那個人又交換詢問對象,目的是不讓被詢問者熟悉被詢問的方式,這樣這個詢問者可能還會問另一個詢問者已經問過的問題,而且用另一種方式詢問來喚起被詢問者的回憶。
這并非審訊,因為提問的方式是溫和的,而且這些看似沒完沒了的一連串問題實際上都是相互關聯的。
對西恩納來說,最令她害怕的事情就是要重新去回憶她這五年的婚姻裡所發生的事情;對于馬隆來說,他隻回憶這時期以來所經曆的一切就夠了,但這樣也使他感到疲憊。
他不由得同情起西恩納來,因為需要她去回憶,然後再回答更多的問題,這一切肯定使她苦不堪言。
從馬隆和西恩納被詢問的時候起,他們就被隔開,不允許見面了。
據傑布他們講這麼做的理由是防止馬隆和西恩納到一起後談論各自所說過的話,會無意之中幹擾雙方的記憶,會形成一個一緻的說法。
隻有傑布和他的助手才能根據他們所叙述的事情進行對比,找出不一緻的地方,再分别對他們提一些問題,這樣也許會使他們打開新的記憶閘門。
當運輸機降落在安德烈斯空軍基地後,他們這群人又乘一架直升機飛到地處吉尼亞山脈上被繁茂的樹林環抱着的一個莊園的上空,飛機在一塊林間空地上降落了。
在這裡,使馬隆又一次感到不快的是,他和西恩納又被分開,乘坐不同的小車來到了一排低矮的但卻具有現代氣派的房子前。
這些房子用金屬和玻璃建造,比貝拉薩爾的房子小了一些,而且設計和所用的建房材料也不盡相同。
可他還是有一種強烈不安的感覺,仿佛一切都沒改變,他又回到了起點。
那些所謂的園丁對園林根本就不感興趣,而且在三月末這樣的季節裡還有這麼多園丁看起來那麼的不合時宜、不倫不類,這一切使他更加堅信他們的身份——守衛。
西恩納的車是先到的,當馬隆的車來到時,他看到有一個人将她帶入一個有兩層門的房子裡。
她隻來得及回頭看他一眼就走了,眼神是那樣的憂郁無助,使他不禁想起了被關在籠子裡的躁動不安的動物。
傑布這時也不見了,連個可以發洩怒氣抗議的負責人都看不見,他便任由他們把他帶進房子裡。
房子裡鋪設的是石闆,屋頂閃閃發光,在右側、左側和前面都有走廊通道,馬隆不知道西恩納被帶往哪邊,而他自己被帶到了左邊最裡面的一個房間裡。
房間寬敞舒适,擺放了一些常用的家具。
但最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那個很大的單扇窗戶,可是卻打不開,玻璃非常厚,很明顯是防彈玻璃。
他往窗外望去,看到了一個上面還仍然覆蓋着一層薄冰的遊泳池,再往遠處望去是山坡,山坡上是一片還沒長出新葉的樹木。
他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