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亞利桑那外尤馬市。馬隆十二年前在尤馬城郊的海軍陸戰隊航空站接受過軍事訓練。這個城市很小,夏季,隻有五萬人,但是到冬天,人口就增加了一倍。這裡氣候宜人,陽光普照,再加上美麗的科羅拉多河,北方打工的人群被大量吸引到這裡來,他們多數住在停車場停泊的拖車裡。三月底,城市依然是人口密集,一片熱鬧的景象。
馬隆和西恩納租了一問房子,裡邊塞滿了舊的飯桌和辦公桌,家具破爛不堪,誰看了後都會破口大罵,根本沒人願意租這樣的房子。牆角上放着一隻櫃子,馬隆把他裝有一百萬元的箱子放在裡邊。
他鎖上了那個可以拆開的金屬門,給了西恩納一把鑰匙,自己也把一把鑰匙裝進口袋裡。帶着兩萬美元,他們去了不同的銀行,為了避免引起懷疑,他們在一家銀行兌換的錢不能超過兩萬元。不管他們到哪裡,兩萬美元都可以花一陣子。
他們裝好需要的東西,向南行進,四十分鐘後他們來到墨西哥邊境,邊境道口是聖路易斯城,這裡的哨兵對他們的車瞅都沒瞅一眼。馬隆回憶起來,十多年前他從尤馬城軍事訓練結束返回時,也經過這裡,這裡的哨兵也是置之不理。通常驅車到墨西哥的遊客都需要旅遊證和一個臨時汽車入境許可證,但是馬隆的去處是個叫做桑諾林的自由貿易區,不需要這些證件,而且旅遊的期限也沒有限制。即使哨兵當時真的攔住車,馬隆也不在乎,因為他沒有什麼可查的,他從戴爾·佩裡屍體上拿來的手槍在尤馬時掉進管道裡去了。
城市退去,接着便是一些零星的小農場,一直延伸到沙地和草叢地帶。
“你聞。”馬隆說道。
“什麼?”
加利福尼亞海灣把墨西哥大陸和西半島,即加利福尼亞半島隔開。年輕的時候,馬隆驚奇地發現原來太平洋和南亞裡桑那州挨得那麼近——不足兩小時的路程——他永遠忘不了開車到那裡的情景。
“濕潤的空氣夾帶着鹹味。等明天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就能看見大海了。”
此時,他們的前面就是軍隊設置的路卡。
西恩納有些緊張。
“放心吧,”馬隆說,“他們搜查船隻運來的毒品,所以隻注意從海邊開來的車,而不是相反方向的。”
路障的兩頭各站三個軍人,路對面一輛受過重創的小卡車正在棒受搜查,負責的那位軍官留着胡子,瘦長臉,從墨鏡邊往外看人。
西恩納也戴着太陽鏡。她的草帽向下拉着,沒有化妝,她盡可能想法擋住自己的身體不受太陽的曝曬,可是,馬隆仍擔心她的迷人的美貌會引起哨兵的注意。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哨兵隻搜索那輛小卡車裡裝的貨物,根本沒有時間理他們,而且揮手示意他們快點開走。
馬隆通過後視鏡看見那個軍官在目送他的車。
“沒有問題了。”他告訴西恩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