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她我過去如何坐在我母親身旁的高凳,幫忙除去葡萄幹核及剝除杏仁外皮。
“隻要逮到機會我就吃一些。
”
那讓吉娜薇薇很高興,“噢,小姐,想像你曾經是個小女孩。
”
我告訴她在聖誕節早上醒來,發現我的長襪滿了。
“我們把鞋子放在壁爐旁……至少有人這麼做,我們沒有。
”
“為什麼沒有?”
“拉諾會是唯一記住的人,而你不會隻有一雙鞋,你想要一堆,否則不好玩。
”
“你說給我聽。
”
“好吧,當你從耶誕夜子夜彌撒回來後,你把鞋子圍着壁爐放,然後上床。
早上時,小禮物放在鞋子裡,大禮物則在鞋子旁,我母親還活着的時候,我們就那麼做。
”
“然後就停了。
”
她點點頭。
“這是很好的習俗。
”
“你的母親去世了,”她說,“她怎麼死的?”
“她病了很久,我看護她。
”
“你那時長大了嗎?”
“是的,我想你可以那麼說。
”
“噢,小姐,我相信你一直是大人。
”
我們在回古堡途中拜訪巴士泰德家,我鼓勵她如此做,因為我覺得她該認識古堡外面的人,特别是兒童。
雖然伊凡和瑪歌比他小而蓋柏拉又較年長,但是他們至少比她認識的任何人都接近她的年紀。
屋子裡很興奮,因為聖誕節将屆,角落的耳語,暗示着秘密。
伊凡和瑪歌正忙着制作耶稣誕生像,當我和巴士泰德太太談話時,吉娜薇薇有趣的看着,并且過去加入他們。
“孩子們好興奮,”巴士泰德太太說,“總是這樣,瑪歌每天早上告訴我們還剩多少小時就到聖誕節了。
”
我們看着他們處理棕色紙張成為岩石,伊凡拿出繪畫工具,在上面畫青苔。
瑪歌開始在馬槽裡上色彩,地上躺着他們自己做的小羊,将放在岩石旁。
我看着吉娜薇薇,她十分着迷。
她看着搖籃裡,“它是空的。
”她說,非常瞧不起。
“當然是空的,耶稣還沒有出生呢!”伊凡反駁。
“這是奇迹,”瑪歌告訴她,“我們在耶誕夜上床……”
“我們把鞋子放在火邊之後……”伊凡加入。
“是的,我們這麼做,而搖籃是空的。
然後,當聖誕節早上我們醒來去看時,小耶稣躺在裡面。
”
吉娜薇薇很沉默。
過一會兒之後,她說:“我能做點事嗎?”
“可以,”伊凡回答,“我們要更多的牧羊人的曲柄拐杖,你知道怎麼做嗎?”
“不知道。
”她謙虛的說。
“瑪歌會教你。
”
我看着這兩個小孩,他們頭靠着頭。
我告訴自己這就是她需要的。
巴士泰德太太随着我凝視,她說:“你覺得伯爵先生準許如此嗎?你想他會允許我們的孩子和他女兒的友誼嗎?”
我說:“我從來沒有看過她這麼……放松,那麼不意識到自我。
”
“噢,但是伯爵先生不希望他的女兒無憂無慮的,他要她成為古堡中的高貴女士。
”
“這種同伴是她需要的,你已經請我加入耶誕活動,我可以帶她一起來嗎?她曾經非常渴望的提起過聖誕節。
”
“你想這會被準許嗎?”
“我們可以試試。
”我說。
“但是伯爵先生……?”
“我會告訴他。
”我大膽的回答。
聖誕節前幾天,伯爵回到古堡。
我期盼他來找我,讨論他的女兒或他的圖畫的進步情形,但是他沒有如此做。
這也許是因為他正想着即将抵達的客人。
我聽拉諾說會有十五個人,不像往常那麼多,但是因為房子缺少女主人,所以招待上較複雜。
聖誕節前夕,我和吉娜薇薇外出騎馬,我們遇到一隊古堡來的騎士。
伯爵騎在前頭,他身旁是一位美麗的女人。
她戴着一頂着灰色的黑騎士帽,喉上系着一條灰領巾,那陽剛味十足的騎馬裝反而襯托出她的女性美,而我立刻注意到她的頭發多閃亮,外貌多細緻。
她就像我在藍色圖畫室中見過一、兩次的一件磁器收藏品,這種女人總是讓我覺得自己比實際上更高、更平凡。
“這人是我的女兒,”伯爵說,幾近親密的和我們打招呼。
我們四個人停下,其它人馬在一段距離後面。
“和她的家庭教師?”那漂亮的東西問。
“當然不是,這是從英國來的勞森小姐,正在修複我們的圖畫。
”
我看到那藍色眼珠露出冷漠的批評表情。
“吉娜薇薇,見過泰拉·莫耐爾小姐。
”
“是的,爸爸。
”她說,“日安,小姐。
”
“勞森小姐,泰拉·莫耐爾小姐。
”
我們互相緻意。
“圖畫一定非常迷人。
”她說。
接着我知道,菲利浦曾提到過有畫要修複的那個人就是姓這個。
“勞森小姐如此認為。
”然後輕問我們,為了結束會面,“你們要回去嗎?”我們說是,然後繼續騎。
“你會說她很漂亮嗎?”吉娜薇薇問。
“什麼?”
“你沒在聽。
”吉娜薇薇指責,并重覆一次問題。
“我想多數人都會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