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動迅捷值得贊美。
”
“我隻是做了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會做的事,你現在覺得複原了嗎?”
“絕對是,遠離肌肉拉傷了。
我聽說再過一星期左右就沒事了,此刻,我靠着手杖跛行。
”
我看着他戴着玉刻圖章戒指的手握着根象牙頭手杖,他像法國傳統的男人不戴結婚戒指,我懷疑他是否正巧順應傳統或是别具含意。
他看我一眼,說:“你看來……好滿足,勞森小姐。
”
我大吃一驚,我猜想我洩露了多少感情。
對我來說現在不洩露任何事非常重要,我有些事要隐藏。
“這個景物,”我快快的說,“溫暖的陽光……花朵、噴泉……都好美!誰處在這個花園中不會滿足呢?池中的雕像是什麼?”
“波修斯拯救安朵美達,非常悅目的作品。
你一定要近看它,它是由兩百年前,我祖先帶來古堡的一位雕刻家完成的,它會特别取悅你。
”
“為什麼特别呢?”
“我認為你是一位女性波修斯,由損壞、歲月、破壞藝術者這些巨龍手中拯救藝術。
”
“那是非常詩意的想像,你讓我吃驚。
”
“我不是如你所想像的那般世俗,你在畫廊給我上了幾課後,我已變得有知識多了,你等着瞧。
”
“我相信你無意獲取對你無用的知識。
”
“我一直都了解,所有的知識都有用。
”
“某些會略勝一籌,而且一個人不能全部獲取,将心中塞滿不實用的知識是時間的浪費……在其中花費太多。
”
他舉起肩膀,笑着。
我接下說:“知道誰在樹林中引起那場意外,也許是有用的知識。
”
“你這麼想?”
“當然,如果又重演呢?”
“那麼可能是比較不幸的結局……或是幸運的,當然,這全看你從哪個角度來看。
”
“我發現你的态度超乎常人,你似乎不在意企圖謀殺你的人尚未被發現。
”
“怎麼會?我親愛的勞森小姐,已經有數不清的調查了。
去查證一顆子彈不像你想像的容易,每一個農舍裡幾乎都有槍。
附近四處都有兔子,他們帶來損害,而且是鍋中的美食,射殺他們從未遭抑制。
”
“如果有人正在射兔子,為什麼他們不來說明呢?”
“什麼!隻因他們誤殺了我的馬。
”
“那麼有人在樹林中打獵,子彈擊中樹,殺死了馬。
難道拿槍的那個人不知道你在樹林中?”
“讓我們說他……或她不知道。
”
“所以你接受那是意外的這一套理論。
”
“為何不,因為這是合理的理論?”
“這是個令人安心的理論,但是我不認為你是那種因為理論安心就會接受的人。
”
“也許當你多認識我一些後你會改變心意。
”他對我微笑,“這兒真令人喜愛,我希望你沒有其它計劃,若是沒有,你可以留下談一會兒嗎?那麼我可以帶你到池塘邊,你可以近看波修斯,它真是一件小傑作。
他臉上那下定決心的表情非同凡響,他當然是決定殺怪獸。
現在跟我談談關于圖畫的事,它們進展如何?你是這樣的一個工作者,在短時間内你就會完成畫廊中的工作,我們的圖畫看起來将是它們剛畫好時的模樣了。
太不可思議了,勞森小姐。
”
我談起圖畫,過一會兒之後我們看着雕像,然後一起回到古堡。
我們穿越花壇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慢,當我們進古堡時,我想我看到教室窗戶一動,我猜想誰在監視我們——拉諾或吉娜薇薇?
伯爵意外事件引起的一時好奇消失了,因為葡萄藤正在危險中,他們現在快速生長将達到成長的颠峰,這原本大約該在早夏黑麻疹很少發生的季節。
這消息很快就傳遍鎮上和古堡。
我到巴士泰德太太家去打聽這是怎麼回事,她就像蓋柏拉那件事般的困擾。
當我們坐下喝咖啡時,她告訴我黑麻疹會造成什麼樣的損害,若是不控制住整片農作都會感染——也許不止今年還有來年。
尚皮耶和他父親工作到中夜,葡萄藤要噴灑鈉亞砒酸鹽噴劑,而太多的溶劑可能有害,太少又無法殺滅害蟲。
“那就是生活。
”巴士泰德太太帶着哲學意味地聳肩說,接着又繼續告訴我更多的大災害,當葡萄寄生蟲毀滅全國葡萄藤的情景。
“多年來我們将成功景象又帶回葡萄園。
”她宣稱,“而每一年都有這些麻煩……如果不是黑麻疹,就是葡萄葉蚱蜢,或是根蟲,噢,戴拉絲,誰想當葡萄農?”
“但是當安全收成後又是多快樂啊!”
“你說對了。
”她的眼睛因那個想法而發亮,“你該看看那時的我們,那是我們瘋狂喜悅的時刻。
”
“若不是有連續不斷的危險你就不會覺得如此喜悅。
”
“那是真的,蓋拉德沒有任何時候像收成時……一定要先受苦,才能享福。
”
我問蓋柏拉狀況如何。
“她很快樂。
想想看一直都是賈克。
”
“你驚訝嗎?”
“噢,我不知道。
他們自小在一起……一直是好朋友,這女孩突然變成女人了。
這男孩成為男人,而自然正等候着他們。
是的,我很驚訝的是賈克,雖然我知道她戀愛了,她後來變得十分心不在焉。
噢!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