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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十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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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箱在溫暖陽光的曝曬下,散發出一股垃圾腐熟後難聞的刺鼻味道。

    明亮的光線讓法瑞爾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蹙起眉頭。

    “我想肯定是有人死在這附近了,這麼臭。

    發生了什麼事?” 哈迪早就準備好了。

    為了避開這種難以忍受的臭味,他們朝着布萊思特大街走去。

    哈迪一邊走一邊把手伸進外套口袋裡。

    “我這兒有一份名單,你看看裡面有沒有你覺得熟悉的人。

    ” 法瑞爾伸手拿過那張紙,低頭掃了一眼。

    “這都是哪兒的?” “你最喜歡的醫院。

    ” 法瑞爾快速地擡眼看了看他,随後目光又落到那份名單上。

    哈迪看見他皺起了眉頭,眯縫起了雙眼,顯然對他說的話感到不悅。

    于是哈迪一本正經地湊過頭去說:“好了,算我沒說。

    ” “有你認識的嗎?” “有一個,瑪喬麗羅琳。

    ” “她就是你接手的與帕納塞斯打官司的委托人之一,不是嗎?” “不完全對,是她的孩子們,她自己已經死了。

    ” “這個我知道。

    那個名單上的所有人跟她一樣都死了。

    他們給她驗過屍嗎?” 現在他們來到了洛餐廳入口處一個陰涼的地方。

    法瑞爾眯起眼睛看着前方,努力回憶着,随後他搖了搖頭。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但也許他們沒有在驗屍這種事上花費過多的時間,因為他們清楚她的死亡原因。

    ” “是什麼原因?” “癌症。

    她是那些讓人‘抱歉’的病例中的一例。

    在這些病例中,他們總是說:‘哎喲,我們本該早點抽出時間去看看的。

    ’” “但她是什麼時候死的?是在她的孩子們預料到這個結果之前就去世了嗎?” “他們不清楚究竟要多長時間才會出現這種結果。

    ”但他抿起了嘴唇,由于用勁的緣故,下巴上的一條肌肉都突現了出來。

    哈迪對此緊追不放,鼓動他繼續說下去。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然而那——是的,相當快。

    是那些病例中的一起,就像這句話所說的那樣:‘除非最終的結果證明你隻有三天時間,否則也許你會有三個月的活頭。

    ’” “三天?” “不不不,打個比方而已。

    這是我的一個缺陷,說話喜歡誇張。

    我記得好像是一兩個星期,大概是這樣的。

    ” “但那應該是三個月嗎?” 法瑞爾搖頭表示否定。

    “但你知道這種猜測有什麼作用,迪茲。

    預計的時間超過三個月,或許有六個月之久。

    事實證明實際的存活時間比這短。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或許隻能靠上帝保佑了。

    ” 從表面上講,哈迪能夠接受法瑞爾的這種說法,但如果有人促使他被動地接受這種解釋,便又另當别論了。

    “你認為羅琳的家人會同意将她的屍體挖出來進行驗屍嗎?” 即使有了前面那些談話的鋪墊,這個問題還是讓法瑞爾大為震驚。

    “為什麼要這樣做?” “需要做一次全面的屍體解剖。

    ” “為什麼?你認為有人殺了她嗎?” “我認為有這種可能。

    ” 法瑞爾的眼睛瞬間放出了光。

    比哈迪年長幾歲,肚子有點發胖的韋斯,通常喜歡在不經意間營造出一種讓人摸不着頭腦的神秘氛圍,就算是你感覺到了也無法讀懂其中的含義,但哈迪知道不是任何人都會被他愚弄。

    幾年前,他因為替另一個律師——此人是他的朋友,被指控犯有謀殺自己妻子的罪名——做辯護而讓市裡的法律界大為震驚。

    所有人都認為那場官司不可能赢,即便是讓大衛弗裡曼這樣傑出的律師接手也一樣。

    但法瑞爾讓他的委托人得以無罪開釋。

    此時,他一本正經地對哈迪說:“你名單上的其他十個是怎麼回事?都是同樣的情況嗎?” 哈迪不想長篇大論地說這件事。

    “暫且說是類似的疑問吧。

    在采取任何進一步的行動之前,我打算先跟我的委托人談談,當然了,不過在我做……”話說到一半他就停住了。

     太陽遷移,地上的避陰處也在随之悄悄地變換。

    法瑞爾将身子退到了最後一片楔形的陰涼地裡。

    “上次我們談話時你還說自己手裡沒有委托人。

    ”他說。

     “現在我手上有一個。

    你知道埃裡克肯森嗎?” “在我和羅琳的家人談話前,你想打電話給他是因為……” “因為這些名字中的一些人,”哈迪指着那份名單,“他們死的時候他正在醫院值班。

    在我們挖出羅琳夫人的屍體,開棺驗屍并找出她不是死于癌症之前,我很高興知道肯森醫生當時沒有在場并給她量過脈搏。

    ” 法瑞爾承認那将是件倒黴的事情。

    “那麼我想他們還沒有逮捕他吧?” “至少半小時以前還沒有,但事情是會變化的,即使是在我們說話這會兒。

    ” 法瑞爾蹙起了眉頭。

    “你是說阿布嗎?” 哈迪點了點頭,不假思索地随口說出了這話。

    “他似乎患有偏執症。

    ” “阿布不是糊塗蟲。

    ” “不。

    他不是,不過昨晚他讓肯森做了筆錄,然後就走了,沒有逮捕他。

    我想我要努力去做的,就是為我的委托人拖延一些時間。

    阿布也許是出于自己的熱情而變得激動起來。

    如果肯森遭到逮捕或是起訴的話,他就再也不要想去工作了。

    而且我認為他是個英雄。

    ” 韋斯輕聲笑了起來,突然伸出一根指頭對着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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