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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十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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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們倆都買了。

    嬰兒粉的玫瑰送給女兒,包裝得華麗惹眼的送給妻子。

    此時,這些花就在他身邊的座位上,而他正開着車在自己家附近轉悠,想找一個停車位。

    他不指望弗蘭妮和貝克現在就欣賞這些美麗的花,因為她們很可能已經睡着了。

     還差十分鐘就到午夜十二點了。

     他興緻高昂地離開了斯特勞特的辦公室。

    溫暖宜人的夜晚,芳香馥郁的空氣,加上心中泛起的一種如願以償的充實的感受,這一切配在一起真是太美妙了。

    他已經為他的委托人和傑克曼達成了一樁大大的交易,說服了那位法醫一旦他說服了詹姆斯萊科特的家人就立刻進行屍體解剖。

    他用手機給弗蘭妮打了電話,說他一小時之内就能到家。

    或許在回家途中他還能捎點新鮮的鲑魚,而且他們還有可能吃上這一季的第一批鲑魚燒烤。

     不過等他回到辦公室後,這種好運連連的勢頭就被打住了。

    萊科特的訃告刊登在昨天的《舊金山紀事報》上,而且是以其至親的名義刊發的。

    這些人都在他的通訊錄裡。

    哈迪給他的大兒子克拉克打了電話。

    克拉克的家在亞格羅街,位于哈迪辦公室和家之間。

    他和克拉克約了在那兒見面。

    最讓哈迪感到驚訝的是,在他的自動答錄機上隻有一條信息,是比科發來的壞消息,那條叫弗朗西斯的鲨魚最終沒有挺過來,死掉了。

    比科認為哈迪願意知道這個消息。

     就算是比科這條讓人失望的消息也不能讓哈迪那昂揚的興緻低落下來。

    說實話,他倒是想邀請克拉克和他的家人來自己家做客,那樣就正好趕上鲑魚燒烤,這也許能讓他們振作一點。

    但接着他就想起了昨晚在摩西和蘇珊這事上他做得過了頭,因此他重新考慮了一下,或許在今晚,他應當隻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不過才跟克拉克、帕蒂萊科特還有詹姆斯的遺孀艾倫談了半小時,他就再次給弗蘭妮打了電話,說他非常抱歉,可能會晚點回去。

    萊科特家的人都不贊成進行屍體解剖。

    這看起來将是一場耗時又費力的說服工作。

    他會盡量争取早點回家,她跟孩子們該幹什麼就千什麼,而且不用等他吃晚餐。

    她對他說沒關系,語氣中沒有氣惱,甚至都沒流露出絲毫的失望。

    從她的話語之中,他想自己唯一能明白的事就是,她已經筋疲力盡了,而且從某些方面來說,打擾他就是跟她自己過不去,自己找不痛快。

     他終于在離自家房子三座樓之外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停車位。

    手裡拿着已經走了樣的花束,他拔出了院外防護栅欄上的插銷,進去後随手關上了栅欄,然後三五步穿過了那條将小小的門前草坪一分為二的走道。

    費了好大勁,不過終于還是征得了萊科特一家人的同意,但隻能在明天的葬禮儀式結束之後。

    所謂“儀式結束”,不是指把萊科特先生的遺體放進科爾馬墓地的地下,而是在停屍間約翰斯特勞特的金屬台上完成解剖,這樣才算是闆上釘釘,大功告成。

     拖着疲乏的雙腿往門前的台階上爬的時候,他在心裡發誓說他已經受夠了每天都這副樣子回到家。

    他必須改變些什麼,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婚姻。

     當然了,屋裡的燈沒有一隻是亮着的,到處都是漆黑一片。

    他盡量讓自己悄無聲息地進到房子裡,然而木頭門在暖和的天氣裡已經膨脹了,而且他還得用勁推才能把它關上,這樣難免會弄出些聲響來。

    他想,明天他會修理修理的,把它徹底弄好。

    做木工活曾是他擅長的活計,甚至是一種熱切的盼望。

    也許他會更多地做一些家務活,搞搞春季掃除。

    他們可以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讓流動的空氣把冬天的物品在冬天過去之前都最後吹一吹,透透氣,他們可以一起動手把房子布置成夏季的樣子,還可以在唱機裡放上“海灘男孩”或是“老鷹”樂隊的老唱片,把音量放得大大的,讓那種快樂安逸的感覺充滿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拔掉所有電話線,不受外界的打擾。

     輕輕地按下了大廳的電燈開關,他走進客廳,把手中的花放到了他讀書看報時坐的那把椅子上。

    弗蘭妮留下的便條就壓在壁爐架上的一頭大象下,她知道隻有放在那兒他到家時才會看得到。

     “迪斯馬斯,我已決定帶孩子們到蒙特雷度周末。

    星期天下午晚些時候回去。

    弗蘭。

    ” 沒有用“親愛的”、“我的愛人”之類的字眼,甚至連“弗蘭妮”都沒有用。

     他把這紙片攥在手中揉成一團,用另一隻手把身體斜撐在壁爐架上,就這麼站在那兒。

    他的頭耷拉着,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擊打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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