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這麼快就趕到了那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
“他謝了你?”
“是的,長官,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吧?”
格裡斯基當然很清楚。
通常,當警方介入家庭糾紛時,尤其是事态擴展到需要警察來制止毆鬥時,這種情況就與那些情節較為緩和的、群體性的、消遣性的打打鬧鬧不能相提并論了。
“往下說。
”
“總之,傑瑞就待在妻子身邊,盡力讓那些孩子平靜下來。
他,就是肯森,問我他是否可以坐在台階上。
我說不行,讓他轉過身來,按照平常的程序給他铐上手铐。
就在這時,他的一個孩子,就是那個男孩,向台階走來,嘴裡說着:‘你在對我爸爸做什麼?放開我爸爸。
這不是他的錯,是我媽媽的。
’”
“那孩子是這樣說的嗎?”
“是的,而且肯森的情緒并沒有因此而顯得激動,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沒事的,特利。
’那孩子并沒有停下腳步。
‘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孩子說。
你明白的,他指的是我。
但我并沒有讓那個孩子靠近他。
”這無疑符合正規的處理程序。
因為情緒激動的父母,特别是父親,如果看到自己不久就要進入監獄,為了奮力避免這種結局,沖動之下會想到拿自己的孩子來當人質做最後一搏。
“因此,我擋在了他身前并要求已經回到車上的傑瑞打電話叫醫護人員過來。
這個時候,那個妻子已經坐了起來,懷裡摟着那兩個女孩。
周圍有些市民,也就是些街坊鄰居吧,都跑出來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這時我所做的,就是把槍高高地舉起來,讓大家保持鎮靜,不要擁擠過來。
”
“很好。
”
“好的,局面逐漸穩定下來。
肯森是被铐着的,他問我能不能把身子轉過來。
我讓他慢慢地轉過身來,而且他還告訴他兒子待着别動,不要擔心他,事情都會弄清楚的。
他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平靜地跟我講他是個醫生,可以幫助他的妻子。
不過他的請求對我來講,無論如何都顯得有點可笑。
”
“怎麼可笑了?”
“就在于基本上都是男人——你知道的,長官——在實施破壞。
”
“我明白。
”
“但是這個家夥,他的情緒一點都不緊張,連一般生氣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他說她隻是在他正要離開的時候滑了一跤。
‘她确實是這樣的,’他隻是說,‘瞧瞧吧。
’并且向下點了點頭,示意我看看地面上留下的痕迹,那看上去相當明顯。
還有那個男孩的話可以證明這一點:‘這是真的。
我看到的,她隻是滑倒了。
他沒有碰過她。
’”
“因此我在想,這是一件什麼事啊?我的意思是,我們接到一起家庭糾紛案,那麼接下來就有人會被帶回市中心去,對吧?我是說,通常會是那個男的,但我們空手離開,不帶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想到兩小時之後,那對配偶之間的所有争執都會得到化解,他們又和好如初,就覺得真是沒勁,除非随後他們中的一個用槍射了另一個。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聽着呢。
”格裡斯基說。
“但我該做什麼呢?我押着肯森走下台階,把他塞進警車關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鄰居走到了我們跟前。
要是你願意跟她談談,我有她的身份證号碼和其他信息。
她也跟我講了同樣的情況,她看到了事情發生的全部過程,肯森完全是在防衛,絕對沒有還手打過她。
她用手抓他的臉,又向他撲過去,結果滑倒在地。
”帕格吸了一口氣,穩了穩自己的情緒,“于是我和傑瑞商量了一下,決定把他們的那兩個女兒分開,分頭查問,但得到的是同樣的答案。
完全是那位妻子的責任。
這時,救護車到了。
那位妻子身體虛弱,而且不能單腳行走,再加上她頭部的傷口還需要縫合,因此傑瑞和我決定把她帶到市中心的局裡去,讓那個男人留在家裡。
”說了這麼多之後,帕格話音中已經有了些自信,說起話來也比較客觀了,“我不知道,除此之外我們當時還應該怎麼做,上尉。
四個目擊證人都一緻堅持說錯在那個妻子。
那個男人沒有做錯任何事。
”
格裡斯基忍不住想問帕格,他是否知道他沒有拘捕的那個男人就